床上的廣西妹李芳蘭一邊試鐲子,一邊穿衣服,還插嘴問;“殿下您也這麼認為啊,難怪天王陛下這麼倚重他,封他為幹王千歲呢,這麼說他主理朝政,必定會大有作為嘍?”
“那是不可能的,這天朝滿朝文武,多是苟且貪腐之徒,不學無術之輩,他的所有願望構想,全無實現的基礎,一切宏圖偉略,不過是空中樓閣,美好願望罷了。”貴福哥歎道;“他是一個執著而認真的大政之才,精英國士,可惜生不逢時啊,以他的性格,要麼會在一片阻礙中磕磕碰碰,一事無成,要麼象火炬一樣,燃燒了自己,照亮了其他尋路者的道路。”
黃五妹認真望著貴福哥道;“殿下,您既然如此評價幹王殿下,為什麼還刻意疏遠他,冷落他,您應該支持他,保護他啊!”
“保護?你以為我能保護得了很多人麼?”貴福哥心說跟你說了也不懂,工業洪流鑄就的帝國主義巨獸很快就會席卷整個世界,並且會聯合滿清這座殘忍愚昧的封建大山壓迫下來,一切農民革命都會被碾壓破滅,自己能做得就是趁太平天國船沉之前,能撈點是點兒。
故而他臉上帶著苦笑歎道;“唉~~到時候我能保住你們不被淩辱虐殺,也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殿下為何如此悲觀?”黃五妹很不解的問道;“您可是天國的幼主啊,我們對您很有信心,憑借您的文治武功,聰明智慧,難道還不能帶領幾十萬天國將士打出一片天地麼?”
“是啊,“傍邊的廣西女兵潘芝靠在貴福哥背上插言道;“殿下,您不為我們想想,也要為咱們以後的孩子想想啊,打下江山,才能千秋萬代啊。”
這些思想單純的女兵已被貴福哥賺盡了便宜,一顆心思也全係在他身上,成了他最早的一批死忠粉絲,呃~~這時候已經計劃發展下一代小粉絲了。
“好啦,知道了。“貴福哥不想多解釋,擺手吩咐道;”你們退下吧,孤要休息了。”
於是三個侍衛女兵行禮告退,屋子裏之剩下貴福哥一個人,他收躡了心思,盤膝床頭開始運功吐納;
上一世,他是個憑借國術與冷兵器在現代化都市行竊的超級大盜,腦海裏掌握著整套呼吸吐納、固本培元的內家功夫,故而他定力很強,絕不會在自己這副身體沒發育完全的時候就縱情女色,那不是享樂,是作死。
······
第二天一早,貴福哥戴了一頂遮麵的鬥笠紗冠,在衛隊簇擁下前往天王宮。呃,他沒辦法不遮麵,兩熊貓眼沒消褪幹淨呐。
一路上,師帥黃五妹給他牽著馬,旅帥潘芝、李芳蘭在馬後緊跟護衛,這三位忠心耿耿的女兵都是今早才提升了一級,貴福哥封賞明顯是任人唯親,隊伍後麵還跟著倆侍衛隊長蕭淑貞,蕭素娥,她倆都還是卒長的官階···看來應了那句話,報效有先後,獻身最重要啊,怪不得那些幹爹都喜歡提拔幹女兒,親密度不同啊。
不過貴福哥用眼角餘光掃視著蕭氏兩女高聳的胸部,決定也給她倆提供晉升的機會,沒機會也要創造機會,因為他幼主胸襟很博大也非常博愛···
待到貴福哥乘馬前行到天王宮前的五龍橋前時,看到太陽城外的廣場上站滿了太平軍的文武官員,然而石橋旁空出十丈方圓的空地兒,卻隻站了一個人,此人一身金黃繡龍錦袍,頭戴秀金角帽,在朝陽的曦光反映下煞是絢麗閃亮,可被周圍刻意遠離冷落他的群臣身影一襯,身影顯得很是蕭索落寞,但是這眼鏡男洪仁玕身材站得筆直,給貴福哥一個感覺,仿佛那是立著一株蒼崖矮鬆···特麼的執拗頑強,孤傲不群。
這時宮中傳來典樂官的唱喝聲,緊接著鍾鼓齊鳴,太陽城的宮門大開,大朝會開始了。
貴福哥騎著滇馬,在女兵護持下悠然穿橋而過,周圍官員們避讓如鯽,紛紛躬身禮拜,幼主天福貴是少君,有一切人沒有的種種特權,是他們仰望巴結的對象,然而貴福哥隻遠遠對洪仁玕點了點頭,對其他人視若未見。
幹王洪仁玕回了一禮,而後揚起一米六的五短小身板,昂然領先,向金龍殿行去。
“特麼的,真是匹自我感覺良好的倔驢子,那麼的有驢形有驢款,”貴福哥心裏讚了一句,又暗下了個決定;“雖然這家夥怎麼看怎麼礙眼,但浩劫來臨時,老子說什麼也要盡力救他一救。”
今天的大朝會,主要內容除了歌頌天朝,讚美天父讚太平外,還有小半時間商討打通長江水上糧道的辦法,因為天京就快徹底斷糧,百姓連粥都快喝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