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零年七月十五日中午時分。
在英格蘭倫敦東南的肯特郡,坎特伯雷鎮一處古老城堡莊園裏,當地警方出動很多警員在封鎖現場,因為城堡裏剛剛發生了一場凶殺搶劫。
城堡裏十三個人,三十七條守衛犬,全部無聲無息的死亡,沒有幸存者。
當地警方出警迅速,閃爍警燈的警車和標有十字的救護車停在莊園門口,醫護人員戴著口罩,用擔架和密封的袋子將屍體一具具的抬了出來,裝進運屍車裏。
燈光閃爍中,大批記者手持各種長槍短炮式的專業攝影機搶拍鏡頭,更有不少敬業記者突破警方阻攔,鑽進來尋找資深警員突擊采訪,其中兩個亞洲麵孔的女記者攔住了一個警長模樣的肥胖老警官,將話筒伸到了他的鼻子底下,用純屬的英語問道;
“警官先生,能請您說兩句麼,無論如何,拜托您隨便說兩句案情吧?”
老警官瞅了瞅兩位黑頭發黑瞳孔的年輕姑娘,為了一句;“你們是中國人,華裔?”
其中一個姑娘略微一愣後爽朗的笑了,自然的用中文回答;“是的,我是啊。”
“好吧,如果是其他記者,我會說無可奉告的。”老警官聳了聳肩道;“但是對你們中國人,尤其是兩個可愛的姑娘,我倒是願意跟你們說說這個羅伯茨家族的所遭的報應呢。”
“哦,您說這是一起報複凶殺嗎?”女記者興奮起來。
“怎麼說呢,今晚電視廣播上,會有警局的大人物給出官方說法···但依我個人意見,就算是複仇吧,”老警官點燃一支煙,徐徐吐出一口煙圈後說道;“我退休以後,打算當個偵探小說家,今天這個蹊蹺的案子,倒是給了我很多寫作靈感呢,如果你們願意聽聽,我倒是可以不負責任的嘮叨兩句。”
“蹊蹺?”另一個女孩很會抓關鍵詞,追問道;“警官先生,您剛才說到‘蹊蹺或怪誕’這個詞,請問有何蹊蹺之處呢?”
“城堡裏所有的死者,包括值班的警衛和帶槍的安保人員,都是被一擊致命,死於餐刀做成的弩箭之下。”老警官說道;“而且,凶手隻是一個人,一個東方年輕人。”
一名女記者興奮的問道;“餐刀?弩箭?您是說凶手居然沒有動用槍械,就殺死了城堡裏所有人,包括那些持槍的警衛?”
“是的,餐刀改製的淬毒弩箭,一擊致命。”老警官凝重的回答道;“凶手所用的弓弩,也是自製的,材料全部來自超市商鋪買來的普通五金商品,純手工打造而成,卻有著驚人的貫穿力···而且,幾乎所有的警衛甚至連槍都沒拔出來就受襲斃命,顯然凶手是一位職業殺手,不但弓弩犀利,毒藥霸道,而且是一位精通潛伏突擊的技巧,這讓我想起了你們東方人的古代俠客,飛簷走壁,身輕如燕的功夫絕技。”
“警官先生,我注意道了您的用詞,為什麼您說的是俠客而不是刺客?”另一名東方女記者追問。
“因為這個城堡裏的收藏品大多數是來自你們東方中國,而這個羅伯茨家族的祖上曾經是東方遠征軍的一名軍官,從那個東方古老的國度裏帶回來很多紀念品。”老警官悠悠回答;“一個喜歡誇耀和展示掠奪文物的勳貴家族,慘死在神秘東方人的特製弓弩下,是不是很有古老複仇的意味呢,是不是個很神奇的故事素材呢?”
“可是,您怎麼確定凶手隻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中國人呢?”女記者很是好奇。
“因為現場發現很多打好包裝準備郵寄的文物,郵寄地址是中國大使館。”老警官彈了彈煙灰,深沉的說道;“而且我們發現了這名華裔凶手的屍體,他很可能就是震驚歐洲的華裔文物大盜夏飛,這位可尊敬的盜賊在盜取珍貴的東方文物後,素喜仿製贗品,而後將贗品高價賣到黑市,而將真跡匿名返還中國政府。“
“屍體,死亡的華裔文物大盜?”女記者愕然問道;“他是被安保人員擊斃同歸於盡的麼?”
“不,他身上並沒有傷痕,死的很突然,是死在一幅畫下麵的,”老警官慢慢回答道;“一副中國的古老牡丹圖,羅伯茨家族後人經常炫耀那副用人血畫成的牡丹,據說那血來取自於一位太平天國的王子,被淩遲碎割而死。”
“你說的太神奇了,警官先生,不過您還是說一下案情吧,能說明一下這名具體大盜的死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