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宮娥哽咽了一聲,連忙退下。
明珠想要勸鑰歌,被鑰歌冷冷地瞪了一眼:“你也滾下去。”
安靜下來的傾城殿,鑰歌氣呼呼的坐在了淡漆色的貴妃榻上,眸色深深,有些難看。
腦袋裏想的是剛才容尺素鈺雲恒郎情妾意的畫麵,畫著精致丹蔻的指甲嵌進血肉中,仿似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一臉恨意。
暗罵了句:“賤人!”
突然間傳來一聲動靜,鑰歌挑眉,警惕出聲:“是誰?”目光環顧著四周。
正疑惑,一道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看清那人,鑰歌猛地瞪大了眼睛:“怎麼是你?”
男人輕笑:“許久未見,倒是變得好看了不少。”男人一襲黑衣,臉上帶著銀色的麵具。
朝她走近,捏住鑰歌的下巴抬起來,緊盯著她的臉:“不過,本座更喜歡的是你從前的臉。”
說著,伸手揭開了鑰歌一張臉皮。
“啊……”措不及防,鑰歌驚訝的叫了出來,捂住撕開麵具後,那一張潰爛的極是嚇人的臉。
“你……”眼裏閃爍著驚慌,死死的瞪著眼前這個男人,“你到底想幹什麼?還給我。”
伸手想要去搶被男人奪了去的臉皮,男人輕笑,掐住她的下巴,力氣過大,咯的鑰歌生疼,根本就掙脫不開男人。
“你個瘋子,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這麼久還不肯放過她?她都已經成了這個模樣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她?
歇斯底裏的恨意,鑰歌恨不得把眼前這個男人給喝血吃肉。
男人深邃的眼眸盯著她,不為所動。
手裏拿著從鑰歌臉上揭下來的人皮麵具,男人放在手裏,打量了一眼。
含著別樣氣息看鑰歌的目光,鑰歌有些厭惡。
“兩年多不見,可就不想本座?嗯?”男人笑著問她,吻了吻她嫣紅的唇,蜻蜓點水的吻,沒有探進去,卻足以讓鑰歌惡心的要死。
男人勾著嘴角,倒也不介意鑰歌那張嚇人的臉,把她拉入了懷裏。
鑰歌麵色猙獰:“你來做什麼?你還來找我做什麼,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好不容易逃脫了這個男人的桎梏,豈料,他又回來了。
為什麼他還沒有死,為什麼他還要回來?
他到底是想做什麼?
想起兩年多前,她苟活著一口氣沒死。
卻豬狗不如可憐兮兮的活在這世上,甚至為了一個饅頭,不惜委身給那些惡心的乞丐,鑰歌就恨死了容尺素,眼前這個男人如是。
她好不容易過好了些,可以找容尺素報仇她的滿腔恨意,這個男人卻又來了!
若不是知曉他的本事,鑰歌定當讓他今日走不出這傾城殿!!!
“不歡喜見到本座?”
鑰歌不說話。
男人把人皮麵具放在了她的跟前:“想要?”
沒說話,但那神情儼然已經出賣了她。
若沒了這張臉,她還要如何蠱惑那昏庸的老皇帝?
“想要也不是不行。”他眸色深深地睨著趙悅靈:“隻是靈兒,不是什麼人都是你能動的,可知?”
鑰歌蹙眉,不解她意。
“今日本座不殺你,但容尺素,你碰不得,否則別以為有端王護著你,本座便拿你沒辦法。”把人皮麵具丟在了鑰歌懷裏,男人冷冷地凝了她一眼,便消失在了傾城殿裏。
鑰歌的臉色黑的難看。
容尺素、容尺素、為什麼又是容尺素?
雲恒護著她便算了,為什麼連五爺都要護著她?
鑰歌獰叫了一聲,氣的發狂,打落了桌子上的茶盞,又摔了好些古董,鑰歌都還不能解氣。
明珠聽到裏麵傳來的動靜,還以為是鑰歌出什麼事情了,連忙跑了進來:“娘娘……啊……”話還沒有說完,明珠就尖叫了一聲,看著眼前麵色猙獰潰爛醜陋的女人,明珠嚇了一跳,麵色一白,整個人如同見到了厲鬼般,都有些慌了。
鑰歌聞聲回頭,看著明珠一臉驚恐。
驀地,才注意到自己剛才被男人揭了下來的人皮麵具還沒有帶上去。
眸色微沉,“明珠……”喚了明珠一聲,想要靠近,孰知明珠卻是驚恐的後退了一步,惶恐的搖著頭,明顯是被鑰歌這個模樣給嚇到了。
巴掌大的臉,幾近燒毀,除了?子下巴等等屬於中間部分沒有被燒毀,其餘的地方,皆是猙獰恐怖。
明珠大叫了一聲,連忙往外麵跑了出去,還連聲喊“有鬼啊……救命……”
鑰歌咯噔了一下,心一驚,連忙把人皮麵具帶上去,追了出去,“來人,快抓住明珠,這死丫頭敢偷本宮的東西,快把她拖下去杖斃。”
鑰歌的聲音落下,眾人皆是去抓明珠,依照鑰歌的話,將明珠杖斃,不敢有半死遲疑……
雲恒近日接到消息端王有異動後,便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甚少有時間陪容尺素,不過怕容尺素出事,又派了好些人保護容尺素,把王府層層守住。
雖然這樣做法有些誇張,但如此下來,便也抓到了許多欲要來刺殺劫殺,意圖抓拿容尺素來威脅雲恒的殺手。
年歡聞此事甚是心慌,怕容尺素出事,接下來,除了睡覺,便都是寸步不離的護著容尺素,生怕她與他肚子裏的孩子,出了半點兒差錯。
三日後,在容明清鈺雲恒的竭力幫助下,二皇子終於出了宗人府。
但此時卻傳來了,皇後性命垂危的消息。
等容尺素等人趕進宮,皇後已經殯天。
而彼時,皇帝卻還在與鑰歌在酒池裏尋歡作樂,夜夜笙歌。
派了好幾回人去把皇帝請來,皇帝非但不來,還下令打死了傳旨的太監。
著實令人心寒。
皇後殯天,皇帝卻與妖妃酒池尋歡的消息傳了出去,彼時,京城才是真的亂了。
紛紛傳出不少要討伐皇帝的話。
而十一月末,也就真的等來了這個事。
端王打著清君側、斬妖妃的旗號,帶著自己的人,直闖宮門,欲要斬殺皇帝與那妖妃鑰歌。
宮中亂成一團,妃嬪縮在了自己的宮裏不敢出去,而那些太監宮娥則是雞飛狗跳尋機逃跑。
早前宮中的侍衛皆以經被端王收買,加之也著實看不慣皇帝和鑰歌的荒淫無度,殘暴不仁。
對於端王這個來解救他們的人,做做樣子,就逃跑了,根本就沒有攔住端王進宮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