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侍妾道:“留在這府中,縱使不缺溫飽,可你們都甘心在這王府裏孤獨終老,虛度年華嗎?與其在這裏做些無謂的掙紮,何不如回去好好想想自己的去路。”
“雖然離了王府,日子過的不一定有在王府裏風光,但也未必有想象中的那樣糟糕。有銀兩傍身,你們長得皆是如花貌美,再嫁個人,有何困難?”一番話落下,魏侍妾不與眾人威武,轉身就離開了偏廳。
月侍妾向來聽魏侍妾的話,見魏侍妾要走,猶豫了一下,朝魏侍妾追了上去。
雖然眾人表麵上都還是很生氣,不過魏侍妾這番話多多少少也聽了進去。
猶豫了一下,說了幾句話,也紛紛回了自己的院子裏,冷靜冷靜。
雲恒去沐浴的時候,冬雨把剛才在偏廳裏發生的事情,皆是一個字不落的告訴了容尺素。
若有所思了一下,容尺素微微莞爾,並不流露怒意,賞賜了冬雨賞銀。
冬雨剛退下,雲恒就沐浴完走了進來。
見容尺素躺在軟榻上若有所思,毫無聲息的走到容尺素的身旁,從後麵抱住了她,下巴擱在容尺素消瘦的香肩,臉貼著臉:“在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神。”
“沒什麼,隻是在想方才的事情罷了。”容尺素淡淡說道。
雲恒頓了頓,吻了吻她的臉蛋兒:“別想這麼多。我知曉你不忍心讓她們走,擔心她們離開王府後,不知歸何處。”
“但留在這王府裏,也是虛度她們的光陰,對她們來說,又何其不殘忍?免不得將來還會怨我留著她們,不讓她們離開。趁她們現在還年輕,離開,許也是件好事情。”雲恒的聲音低沉,微微歎了口氣。
說的也不無道理。
“嗯,我明白。”道了句,容尺素轉身與雲恒對視,雙眸凝著雲恒,半開玩笑地問他:“萬一有一天,王爺遇到了更愛的人,會不會也亦如今日遣散她們一般,想讓我走,亦或者,直接冷落我?”
雲恒皺眉,神情嚴肅了一下,抬起容尺素的下巴,臉湊近,懲罰般一樣啃咬晾奪著她的唇齒。
唇被咬疼了、麻了、但又掙脫不開雲恒的桎梏,整個人軟在了雲恒的懷裏。
半響,雲恒放開她,輕咬她的耳珠:“以後不許再說那樣的話。我的心不大,隻裝的下一個你。而且,我很忙,愛你一個已經用掉我所有的精力,沒有再多精力去愛別人。”
“往後,我隻會有你一個人,其她的女人,再好,也不會再入我的眼。”
如此情話,倒是極為動聽。
容尺素忍不住輕笑。
愛她,用掉他所有的精力了嗎?
若這樣說,確實也不為過。
到底前世今生,他都沒有逃脫過她的手心。
見她不說話,的雲恒嚴肅著問她:“素素,你難道不相信我麼?”雙眸緊鎖著她,墨色的眼瞳被她占據。
“相信。”
雲恒還不太滿意,直接抱起容尺素上床榻,用最為實際的方法來證明。
整整一夜,不依不饒的要了她許多次,是五次……六次……還是七次……?
她忘了,男人越戰越勇,雖然男人也盡量壓製遷就,可她本就不太好的身子,卻還是累的都昏厥了好幾次……
隻記得最後一次時,他在她耳畔前耳語,低沉深情鬼魅的聲音,一直環繞在她的耳際,“所有的精力都給你了,素素,你信不信我?還懷不懷疑我?嗯?”
也忘了她當時是怎麼回答的,隻記得她一個勁的點頭“嗯啊”的應著他的話。
她怎麼從來就不知道,這個男人竟是如此……額……輕歎、長歎……沒力氣再歎……!!
第二天醒來時,容尺素渾身疲乏,雙腿累的都的幾近站不起來。
對此,連眾人來請安,容尺素也幹脆不見。
真心沒力氣起來應付這些女人!!
見此,其她侍妾也都乖乖的回去。
可溫侍妾卻是不依不饒,認為容尺素不見她們,是心虛不敢麵對,才躲在屋子裏。
容尺素不見她,幹脆就賴在屋子裏不走。
覺得不走沒什麼威脅力,最護直接跪在同夢前。
無論誰勸也沒用。
雷打不動的跪著。
下人把此事告訴了容尺素,雲恒。
容尺素皺眉,還沒說話,雲恒就道:“既然她不肯走,就讓她跪著吧。跪累了,她就會走了。”
雲恒說的輕鬆,可卻小覷了女人的決心。
溫侍妾在同夢前,跪得昏了過去,也依舊不走。
最後還是讓下人抬回她的院子的。
得知這個消息,雲恒也不去看溫侍妾。
就任由她自生自滅。
該說的話,他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溫侍妾若還想不開,他也沒辦法。
讓賬房給府邸裏的侍妾側妃一人支了兩千兩白銀,領了銀兩並不讓眾人淨身出戶,拿了休書,帶著從前王府裏的繼續,便離開。
若不知歸何處,或是想讓雲恒給她們安排歸屬什麼的。
雲恒多的是還沒有娶親的副將亦或者是其手下的士兵,若她們有看的對眼的,亦是可以給她們做媒。
不過,這些人多是良家女子,又怎麼可能拉的下臉皮,讓雲恒給她們安排親事?
有看的開的侍妾,類似於魏侍妾與月侍妾,便溫順的拿了銀錢,收拾東西,屬於她們的一個子也沒落下,拿著休書就離開了王府。狀台廣圾。
也有不甘心的,哭哭啼啼,雖舍不得王府的榮華富貴,但也不願意在王府虛耗光陰,孤獨終老。
無奈之下,領著東西就離開。
走的走,散的散,原本的九個侍妾側妃,還剩下秋側妃、溫侍妾、單侍妾,萍侍妾四人。
萍侍妾對單侍妾道:“翡墨,您真的不走,想要留在這裏跟王妃耗下去嗎?”
歎了歎:“留在這裏,最好的結果無非也是如同之前那般,雖然是過的富貴,吃穿不愁,可卻好幾個月也見不著王爺。如此,留在王府,又有什麼意思?”
“還不如離開,另尋如意郎君罷了。王爺現在心裏隻有王妃一個人,永遠也看不到我們。若真的是賭一口氣,等王爺對王妃沒了感情,這得多久啊?”
“我們都已經不是小女孩了,能等多久?十年八年後,我們都已經不年輕了,到時候,王爺縱使心裏沒了王妃,可王爺還能看得上我們?而不會納別的側妃侍妾嗎?”
對雲恒,萍侍妾真的不敢抱太多的希望。
就算從前沒有容尺素,她亦是如此,更別說,現在有容尺素。
單侍妾垂著臉,皺著眉心有些失落。
何嚐不明白萍侍妾的意思。
又想著王妃那駭人的手段。
再不甘心,單侍妾也最後也收拾東西,跟萍侍妾一同離開了王府。
回自己的家中。
雖然離開王府,但雲恒也給了她們一筆可觀的遣散費。
富裕的過完半輩子,也是足矣的。
兩人一走,府中就還剩下秋側妃、與溫侍妾。
溫侍妾病了,在床榻上虛弱無力,才沒有力氣來容尺素的同夢裏鬧。
而秋側妃,雖然沒鬧,但也來了。
跪在容尺素的跟前,猶豫了半響,才小心翼翼地道:“王妃,妾身能不能不走?求王妃不要讓妾身走,留在王府裏,就算是做牛做馬妾身也甘願。”隻要不讓她離開!
“你何苦如此委屈自己?就是孤獨一生,你也願意,毫無怨言嗎?”容尺素問秋側妃。
對於秋側妃,容尺素還是有些耐性的。
畢竟,多多少少,秋側妃也是幫過她不少忙。
沒有功勞,也是苦勞。
秋側妃咬住粉唇,“若是讓妾身離開王府,妾身的爹娘,定然也不會再接納妾身,如此,妾身也無處可去,唯有淪落街頭。那不如留在王府裏,求王妃不要讓妾身離開。”說著,要給容尺素磕頭。
不是秋側妃不想走,而是她無處可去。
她話很堅決。
容尺素揉了揉眉心,“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吧。隻是秋側妃,以後你就不再是府中的側妃,而是居住在王府裏的客人。”
“等到了你找到如意郎君,你就可以隨時離開王府,無需我的應允,可行?”說到底,留在王府可以,但已經不能再是雲恒的女人。
秋側妃頓了頓,反應過來,連忙給容尺素道謝。
不管如何,隻要能留在王府,秋側妃就心滿意足了。
此事告下一段落。
溫侍妾賴在王府裏,不肯走,容尺素也就不勉強她,留著她在這裏,什麼時候願意走了,再讓她走。
所有的侍妾幾乎走完,隨著這些侍妾的離開,下人也被遣散了許多。
整個王府,頓時就安靜蕭條了許多。
秋側妃,不,現在應該說是王秋晴留在王府裏給容尺素管賬,和打理王府。
不用操心府中瑣碎的事情,加之也少了生事的侍妾,容尺素倒是落得個輕鬆。
而現在雲恒對她惟命是從,別人該有的,沒有的,羨慕的,她都有了。
可卻還是缺了點兒什麼。
每個午夜夢回,看著平坦的小腹,想起那個未能出生的孩子,心裏就一陣陣揪痛。
她缺的,許就是那個孩子吧?
可是她真的還能,再孕麼……?
雲恒未嚐不知容尺素的心結,可,這不是勉強就能來的。
也隻能盡量的哄著容尺素,想著辦法讓她開心,不再去想那些。
總的來說,沒了礙事的人,兩人的小日子倒也還算甜蜜。
雖然偶有溫侍妾這個不識相的出來搗搗亂!!
好在,這並不影響小兩口。&&
正當以為所有的事情都要落定塵埃的時候。
皇後卻來了消息,傳容尺素進宮。
行了跪拜之禮後,皇後就讓容尺素坐到了一旁。
沉默了半響,兩人僵持著,誰也不說話。
都在等著對方先沉不住氣開口。
皇後歎了歎,看了眼容尺素,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靖寧,此番讓你進宮,本宮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