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以後我會對你好的(1 / 3)

“你胡說,素素怎麼可能不願意醒。”雲恒咬牙切?的從嘴裏蹦出一句話。

鄭太醫冷哼,冷冷地睨著雲恒:“王爺可知王妃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放下所有的顧慮。決定生下這個孩子?”

雲恒抿著唇,皺著眉,不解的看著鄭太醫,不明其意。

“王妃的身子本來就孱弱,自小便是走一步,長公主便都不敢大意,就怕一個不慎,王妃身子就會出現什麼問題。王妃本是金枝玉葉,長公主、相爺捧在手心裏的摔。含在嘴裏怕化的明珠。”

“這樣一個掌心寶,長公主、相爺把女兒嫁進來王府,可不是嫁進來給王爺您糟蹋的。雖說這是皇上賜的婚,王妃無意破壞了王爺您與趙侍妾的婚事,但這也不是王妃有意而為之,她也無意想要破壞你們。”

“王爺您不喜王妃也無需如此頻頻糟蹋王妃,您隻要把王妃晾在一旁不聞不問不就好了嗎?何必要互相折磨對方呢?王妃性子要強,從不肯輕易低頭,王爺您欺了她,她自然是不願意的。”

“王妃才不過是個十五歲的花季少女,正是如花,該讓人心疼的年紀。可至從嫁進王府未滿三個月。身體未有好轉不說,反而還越發加重,頻頻生病,需要靠著大量珍稀藥材來續命。”

“在得知懷孩子的時候,王妃是欣喜的,可同時王妃又懼怕著。王妃身子不好,哪一日會突然間去了,下官亦或者王妃都無法估算。王爺、老太君的不喜,令王妃懼怕她生下這個孩子後,萬一天就去了,這孩子留在世上隻會受苦。”

“讓王妃落了這個孩子。王妃又是於心不忍,好不容易決定把這個孩子給生下來,可王爺您倒是好,直接給王妃做了選擇,絕了王妃的念頭,讓王妃後顧無憂了。兩個多月來王府發生的種種,加上痛失孩子,別說是王妃。換做任何人恐都受不了。”

雲恒微微張了張嘴,聽完鄭太醫的一番話,整個人都懵了。

扭頭看著床榻上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夢,眉頭緊蹙的容尺素。

他從未想過這些,亦是不知道容尺素盡是受了這麼多的苦。

他做了這麼多令她傷心的事情,令她連為他生個孩子都不敢。

原不是不願,而是不敢。

真是可笑,他到底是有多糟糕,才會令自己的妻子,連給他生個孩子的念頭都不敢有?

隻是她為什麼不跟他說呢?

從一開始,雲恒便忽略了,容尺素不過還是個比他要小上半輪,該讓人寵著的少女。

以至於發生現在這麼多的悲劇。

雲恒緊抿著唇畔,神情很複雜,一旁的鄭太醫把雲恒的神情收入眼底。歎了歎,這個王爺倒也不是真的有他表現的這麼差,隻是兩個人的性子都太過偏激了,一個是火一個是水,自然是相互容不下的。

但願雲恒聽了他這番話能有所改變。

蘭溪咬著唇內側的軟肉,嘟著嘴,有些不樂意:“鄭太醫,您怎麼跟他說這些,王爺怎可能會明白王妃。”

在蘭溪心中,早已經把雲恒恨之入骨了,怎也不相信雲恒會浪子回頭金不換。

鄭太醫搖了搖頭未語,扭頭看了眼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無血色,尚還昏迷不醒的容尺素,但願能度過這一劫。

看著雲恒,鄭太醫給晴河蘭溪兩人使了個眼色,一並退下,給容尺素雲恒一些獨處的時間。

雲恒在床沿坐下,手握上了容尺素的手,睨著她精致的五官,滿心愧疚:“對不起素素,我不知原來我竟是讓你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說再多,昏迷中的容尺素也沒辦法回答他!

“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夷光公主、容明清、便是容娉婷在得知容尺素昏迷不醒三天,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晴河、蘭溪還有王府的一竿人等出來接駕,喊了句‘免禮平身’夷光公主便直接問晴河:“靖寧呢?帶本宮去看看。”

“是。”應了聲,晴河、蘭溪直接帶夷光公主三人前往同夢。

便是好不容易出來接駕的老太君,連著一竿側妃侍妾,夷光公主便是一起晾過,對於這些欺負她女兒,害的容尺素昏迷不醒的人,夷光公主可謂是沒有一點的好感,不直接弄死就算不錯了。

老太君的麵色不太好,不過卻也不敢說什麼。

不說夷光公主身份尊貴,是皇帝的親妹妹,她發不起那個脾氣。

容尺素滑胎,沒了孩子,昏迷了足足三天三夜,雖不是她直接害的,但怎麼說也是有些責任,心裏到底是有些心虛的。

“靖寧。”進了同夢,夷光公主箭步上前握住容尺素的手。

摸著自家女兒瘦骨如柴的手,夷光公主頓時就怔住了。

上次回府,光顧著容娉婷一事,夷光公主尚還未發覺,這嫁進王府還沒有三個月,容尺素便瘦成了這副模樣,乍看,說句誇張的,夷光公主都快認不出自己的女兒了。

再一打量容尺素,這虛弱,麵白如紙的模樣,心中更是一陣陣抽痛,好端端的女兒嫁進來這王府短短不到三個月,怎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容明清、容娉婷也怔在了一旁。

上次容尺素回府,雖然氣色也不太好,但遠不似現在這般虛弱。

見著這樣的容尺素,容娉婷心裏極是難受。

哽咽的喚了聲:“姐姐……”

姐妹就是不見便想,見了就恨不得對方消失,永不相見的別扭組合。

容尺素、容娉婷亦是如此,平素裏對容尺素諸多不滿,但現在看到容尺素這個模樣,還有什麼是要計較的?有的隻是滿滿地心疼。

張了張口,夷光公主哽咽著很難受,心疼的輕撫了容尺素暖暖瘦不拉幾的臉蛋兒,麵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眸中燃燒起熊熊烈火。

怕吵到容尺素,夷光公主出了偏廳,坐在主位的太師爺上,冷冷地睨著晴河、蘭溪:“你們兩個是怎麼照顧靖寧的?短短兩三月,靖寧怎會病成這個樣子?”

晴河、蘭溪一驚,連忙跪了下去:“是奴婢照顧不當,還請夫人重罰。”兩人雙手重疊,放置額頭,彎腰頭點地給夷光公主磕頭。

不敢說求饒的話。

鄭太醫給兩人求情:“長公主,晴河、蘭溪這兩個丫頭照顧王妃已經竭盡心力,還請長公主饒恕她們二人。”

夷光公主冷哼了一聲,念在兩人照顧容尺素良久,平素裏容尺素也看重這兩個丫頭,若醒了知曉她罰了她的丫頭,定當又要與她抱怨不滿了。

方才讓兩人起身,晴河、蘭溪如釋重負,給鄭太醫投去一記感謝的目光。

夷光公主麵色很不好,散發出來的怒氣,令周遭眾人都打了寒顫:“你們兩個且說說,這兩三個月裏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靖寧怎會變成如此模樣?”

雲恒抿著唇,先兩人一步道:“這事是本王的不對,本王不該讓素素受這麼多委屈。”

聞言,夷光公主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雲恒。

眉頭微蹙,雲恒夷光公主是知曉的,當初見雲恒雖然性子尚未成熟,但總歸是個好的,在皇帝建議把容尺素嫁給雲恒時,夷光公主權衡再三,與容明清觀察了雲恒好一陣才答應這門親事。

哪能想,她們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女婿那裏好了?

好在把她女兒折騰的人不似人,鬼不似鬼?

睨了眼雲恒,夷光公主沒讓雲恒說,而是讓晴河蘭溪說。

瞧著雲恒這個模樣,靖寧受的委屈,他個大男人能懂?

到底是從宮裏出來的人,高門府第,女人家的爾虞我詐,夷光公主可見多了,女人之間的事情,男人安能知曉。

晴河蘭溪互相看了一眼,一並跪下,把這兩三月發生的事情,老老實實,原原本本,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一字不漏的道給了夷光公主聽。

夷光公主臉黑的仿似能滴出墨來,容明清、容娉婷的好不到那裏,容娉婷直接氣的跳腳,指著雲恒就罵了起來,雲恒皆是受著沒反駁,也無話可反駁。

盡管是老太君和雲恒的麵色也不好。

晴河蘭溪可不懼怕老太君,自然不用藏著掖著替老太君隱瞞,給予這個死老太婆顏麵,心裏,蘭溪早就恨極了,這個從容尺素一進門就不喜歡容尺素,並且三番五次偏袒趙悅靈的老太君。

夷光公主手握成拳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力氣過大,桌上盛滿茶水的杯子茶水飛濺了出來,發出巨大的聲響,屋內的人皆是嚇了一跳。

夷光公主把視線落到老太君身上。

沉著臉,冷聲道:“老太君,本宮敬你是長輩,但這不代表您老人家就可以如此欺負本宮的女兒。靖寧雖身子虛弱一些,但難不成堂堂皇上冊封的靖寧郡主還配不上商王,比不上一個煙花女子?要叫你商親王府如此糟蹋?”

老太君麵色不好看,但到底是她理虧,鐵青著臉,幹固的雙唇顫了顫,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

雲恒皺了皺眉,出聲道:“這事是我不對,靈兒是我堅持要娶的,與祖母無關,嶽母大人要怪就怪我,不要怪祖母。”

“你以為靖寧變成現下這個模樣,你能逃脫的了責任?雲恒,本宮告訴你,若是靖寧出了什麼事情,本宮勢必要你商親王府給靖寧陪葬。”

話音落下,震驚滿堂,解是驚訝的看著夷光公主,商親王府好歹也是百年根基,夷光公主這話會不會太大放厥詞了?

夷光公主未覺得有什麼不妥,而容明清顯然也是支持自家夫人。

容尺素是他最寵愛的女兒,便是他也從未說過容尺素一句重話,更別說是舍得打罵,怎能受人如此糟蹋。

“嶽母大人……”雲恒想要說什麼,被夷光公主給打斷,“閉嘴,本宮沒有你這樣的女婿。靖寧今日本宮就帶回相府了,等靖寧醒來,本宮自是會修書一封給皇上,請求和離。你們夫妻緣份至此,也是夠了。”

“夷光公主,這恐是不妥吧,這婚事是皇上賜下的,怎能說和離就和離。好歹也是親家,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非要鬧到如此地步?”老太君終於開口了,臉上寫滿了不滿。

夷光公主嗤然冷笑:“後果本宮自是會承擔,本宮可不敢有你這樣的親家。倘若再讓靖寧留在這裏,哪日等你們把本宮的女兒折磨死了,本宮倒是找誰賠本宮一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