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趙行書來得晚,但總算是來了。
她不用委屈嫁給別人,終於可以嫁給他。
提了親,李天驕自然是想迫不及待跟趙行書成婚的。
可這一拖,倒是還要好幾個月那麼久,自然是不太願意的。
兩人在涼亭裏坐著,煮著清酒。
園子裏飄來淡淡的梅香,芳香醉人。
李天驕突生奇意,讓晴河去摘來梅花,合著清酒一起煮,少頃,煮著的清酒就傳出來了淡淡的梅香。
李天驕給容尺素倒了一杯,“靖寧你嚐嚐?”
容尺素接過李天驕遞給她飄著梅香的酒。
瞧著李天驕一臉期待,容尺素無奈笑笑,剛要喝,懷裏的小貓咪小三兒便搶先了容尺素一步,爬上容尺素的手,用粉粉的舌!頭去!舔這梅花煮的清酒。
眯著貓眼,小三兒一臉享受“喵嗚~”叫了一聲,爾後,又繼續去喝酒。
此舉,倒是把兩人給驚詫了,這還是個貪杯的貓兒啊?
李天驕“噗哧”笑了出聲。
“靖寧,你這小東西那裏來的啊?真可愛。”伸手去輕撫小三兒的腦袋,小三兒也不閃躲,任由李天驕揉著它的發毛,乖順的模樣,霎時就俘虜了李天驕一顆漢子心。
愛不釋手的把小三兒從容尺素的手上抱了過來,放在自己的懷裏。
小三兒這沒節操的貓,還眯著眼,一臉享受的往李天驕的懷裏蹭。
“好可愛的貓咪。”
容尺素靜靜地看著,晴河重新給容尺素倒了一杯剛好不冷不熱的清酒。
小酌一口,加入了梅花花瓣來煮,混合著淡淡的梅香,倒是極好。
容尺素把酒杯放下,一股惡心感襲上來,捧著胸口,彎著腰容尺素開始幹嘔,晴河連忙給容尺素順背。
突然間的舉動,把李天驕給嚇到了,顧不得懷裏的貓咪小三兒。
李天驕輕拍著容尺素的背,擔憂的問道:“靖寧,你怎麼了?是不是又犯病了?”
因著自小病痛纏身,總會不分時間地點來發病,李天驕見容尺素如此,便沒有把容尺素此舉往別的地方想,而是以為容尺素是舊病複發。
幹嘔了好一會,嘔不出來。
容尺素挺直了腰杆,搖了搖頭:“我沒事。”
“要不我們先回去吧,外麵天寒地凍的,萬一要是找了寒怎麼辦。”李天驕有些慌。
被李天驕緊張的模樣逗笑,在外麵也著實有好一會了,微頷首,剛準備起身回去的時候。
突然間一道略帶笑意的聲音傳了過來。
“雲恒。我道是那裏有這麼香的酒,原來是弟妹這裏。”
聞聲抬頭,映入眼簾的是兩道一錦一青的身影。
恰是雲恒跟前不久跟李天驕定親的趙行書。
趙行書笑著看著兩人,手裏故作風流的搖著一把玉骨扇,跟雲恒朝兩人走了過來。
容尺素未語,李天驕臉色微紅,不過還是爽朗的喚了趙行書一聲:“趙大哥。”眸中透著一抹欣喜。
至從訂親後,李天驕就沒有見過趙先生,彼時見到,整顆心正怦怦的亂跳。
直接把雲恒無視掉。
對雲恒,李天驕可謂是沒有一點的好感。
就算雲恒是趙行書的好兄弟,也沒商量。
眸中閃過一抹莫名,“天驕。”
把手中的玉骨扇給合起,笑問二人:“你們兩個在這裏做什麼?”
視線落到容尺素的身上。
容尺素禮貌性地喚了句,態度不鹹不淡:“趙公子,王爺。”
“素素……”雲恒抿著唇,雙眸緊鎖著明顯消瘦了不少的容尺素,眼中閃過一抹心疼。
話還沒有說完,也不知道李天驕是不是故意要跟雲恒做對,抱著小三兒恰時開口道:“趙大哥,我跟靖寧正在煮酒呢,新發明的梅花酒,你要不要嚐嚐?”眯著眼睛,指著一旁還剩下的半壺酒。
“梅花酒?”趙行書挑眉,對這個從所未聞的酒有些疑惑。
李天驕頷首,所謂梅花酒,是她剛剛想出的詞,趙行書怎會聽過呢?
晴河給趙行書和雲恒二人各倒了一杯。
雖然晴河同李天驕一樣,對雲恒有著明顯的不喜,但雲恒總歸是她的半個主子,晴河自然是不能同李天驕一樣直接無視雲恒。
趙行書把酒一口給灌下,看了一眼低著頭的容尺素,和視線一直緊鎖著容尺素的雲恒,唇角微微彎起,看了一眼明顯不想讓雲恒靠近容尺素的李天驕。
本著為兄弟考慮的思想,趙行書跟李天驕道:“天驕,你是初次來這商親王府吧?”
李天驕不解趙行書此話是什麼意思,眨眨眼還是如實點頭。
“怎麼啦趙大哥?”疑惑的小模樣,趙行書笑了笑,直接拉住了李天驕的手:“既然是第一次來,你肯定沒有仔細逛過這王府,不知道王府裏有什麼好玩好看的地方吧?這樣吧天驕,我帶你去逛逛好不好?”
“可……”李天驕有些猶豫,看了眼容尺素,和雲恒:“可靖寧她……”
“弟妹跟雲恒是兩夫妻,難道你還怕雲恒欺負了弟妹不成?就別管她們了。難道天驕你不想跟我一起在花園裏逛逛嗎?”
“想是想啊,可……”
“別可是了既然想我們就走不吧。”拉著還不太肯走的李天驕就要走。
容尺素知道李天驕在擔心什麼,朝李天驕莞爾了一下:“天驕,我沒事,你就跟趙公子去走走吧。”
李天驕那小眼神,明明就寫滿了我想去。
雖然不想跟雲恒相處,但也不能耽擱李天驕不是?
沒再給李天驕說話的機會,趙行書就把李天驕給拉走了。
臨走前,趙行書沒忘把抱著小三兒的晴河給支走。
霎時,隻剩下容尺素和雲恒二人。
容尺素沉思了一會,給雲恒道:“王爺,我累了,就不打擾王爺,先回去了。”
“素素,別走。”雲恒拉住容尺素的手臂,把容尺素帶進自己的懷裏,臉貼著雲恒寬大結實的胸膛,就算是隔著衣服,容尺素還能聽到雲恒砰砰亂跳的心髒。
熟悉的味道,狠狠蟄了容尺素的心髒。
有那麼一瞬,心是那麼的痛。
為何痛?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掙紮著,容尺素想把雲恒推開,逃脫他的桎梏,可雲恒的力氣太大了,容尺素根本就掙紮不開。
張了張口,好一會才道:“放開我,王爺。”出口的聲音很清冷。
“不,我不放。素素,我不會放開你的。”
這幾天雲恒想了良多,這個女人無法從自己的腦海裏消失,他的心,似是在為了她慢慢的淪陷。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上了她。
他隻知道,這一刻,他是那麼的不想放開容尺素的。
容尺素抿著唇,暫時放棄了掙紮。
雲恒問容尺素:“為什麼不願意見本王?你還在生本王的氣?氣本王那天護著靈兒?素素,我隻是……”
他想解釋,容尺素打斷:“王爺多慮了,靖寧沒有。”
生氣麼?這個男人心都不在自己的身上。
一場政治聯姻,她有什麼資格生氣?
“沒有那你為什麼不願意見我?”抿著唇,雲恒湛墨的眸子緊鎖著容尺素。
“本王妃舊病複發,怕給王爺過了病氣,故而沒有見王爺,王爺若是因此生了本王妃的氣,本王妃與王爺道歉。”
眸中閃過一抹的詫異,容尺素這個女人,竟然給他低頭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本王妃不知道。”她絲毫不給雲恒麵子。
暴躁的性子上來,“你……”
有一瞬險些沒有控製住。
恰是這時,一道訝異的聲音傳了過來。
“妾身見過王爺,見過王妃娘娘。”
雲恒皺眉,趁著雲恒不防的時候,容尺素從雲恒懷裏掙脫了出來。
雲恒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急了。
眉心蹙的更緊了一些,眯著的一雙眸色深幽的桃花眼,眉眼間閃過一抹不悅的看著眼前的柔侍妾,丁侍妾。
“你們怎麼在這裏?”冷冽的聲音宛若千年寒冰。
丁侍妾打了個冷顫,原本想要說的話,霎時又吞了回去。
丁侍妾連忙請罪道:“賤妾不知道王爺王妃在這裏,驚擾了王爺王妃,還請王爺恕罪。”頭點著地,丁侍妾不敢抬頭去看雲恒那雙冷冽的眼眸。
“滾!”雲恒從牙縫裏蹦出一個字。
“王,王爺……”柔侍妾有些結巴,欲要說什麼,雲恒卻冷冷地打斷:“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丁侍妾柔侍妾從未見過這樣的雲恒,當下就被嚇到了,連忙起身退下。
安靜下來的園子,還是隻有雲恒,容尺素兩人。
“對不起。”雲恒低聲跟容尺素說道。
容尺素不知道雲恒想說對不起什麼,但也沒多問。
“王爺沒什麼對不起本王妃的,本王妃真的累了,就先回去了。”說完,容尺素俯身就走,不帶一絲停留,仿似身後有個窮凶極惡的鬼在俯視耽耽著她一樣。
抿著的嘴唇有些泛白,雲恒神情複雜,連忙追上去,拉住容尺素的手。
兩人上演著老套的你追我跑的戲碼。
“容尺素,你難道就真的這麼恨我,不想見我,連解釋都不肯聽我說嗎?”
恨?不想見?
她有什麼資格呢?
她可是他的妻子,她的王妃。
另一外一隻手輕撫上了平坦的小腹,嘴角勾起著一抹苦澀。
“王爺多慮了,您是靖寧的夫君,是靖寧的天,這是不會改變的。”
“你……”雲恒一時啞言。
“要怎麼樣,你才肯原諒我?若你不想靈兒在府上,我明日便把她送到莊子上。”聲音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頓了頓,容尺素轉頭睨著雲恒湛墨的眼眸,突然間笑了。
“王爺何苦呢?我雖不喜趙侍妾,但王爺無需為了討好我,緩和我們這段婚姻,便犧牲小我,成全大我,昧著自己的良心,把自己心愛的女人送走。”
“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眉眼間微微有些怒氣。
“機會?什麼機會?”她笑,嘲諷的笑:“像是趙侍妾那樣的機會嗎?讓你愛時狠狠地寵,不愛了便毫不留情的送走,不管死活嗎?王爺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我容尺素雖然病弱,指不定,那日就一命嗚呼了。但是不惜要王爺您的施舍!”她冷冷地道,把雲恒抓著的手給扳開,轉身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