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著枕頭,低沉磁性的聲音慵懶暗啞,很是好聽。
“沒什麼。”垂著眼簾,她輕聲道。
如此。雲恒也不堅持繼續問道。
突然間,雲恒抓住容尺素給她上藥的手,容尺素頓住,寬大的廣袖被雲恒撩起,隻見容尺素細白的手腕上呈現著一個青紫抓痕。
伸手輕輕一碰,容尺素吸了口涼氣,想從雲恒手中把自己的手給抽出來。
“別動。”雲恒抓著容尺素的手不放。
手還疼著,見雲恒也沒什麼無力的動作,容尺素索性也不再掙紮。任由雲恒抓著自己的手。
“疼嗎?”雲恒問她。
如實點頭:“嗯。”
“對不起。”清冷的聲音,一瞬容尺素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抬起眼簾,入目的卻是雲恒真誠的黑眸。
“弄疼你了為什麼不說?”眸光緊鎖容尺素,容尺素被雲恒看著,有些喘不過氣來。
沒說話,見雲恒抓起一旁的藥膏,笨手笨腳的給容尺素抹上那青紫的地方。似是要給容尺素處理包紮。
“王爺……我自己來吧。”容尺素把雲恒手中的膏藥搶過來,自己給自己包紮。
隻是,給自己的手包紮,可是個技術活,容尺素技術不到家,包紮不了。看在雲恒眼裏,卻是一個在極力逞強的小女孩兒。
一言不發抓著容尺素的手,忍著身上的疼痛給容尺素包紮,容尺素想要掙紮,卻被雲恒何止。
“本王是你的丈夫,你無需在本王跟前逞強。”
逞強麼?
嗬……
容尺素不再反駁,任由雲恒給自己上藥包紮。
出奇意外的是,雲恒上藥包紮的手法竟是如此嫻熟,竟比她的還好。
把容尺素的眼神收入眼底,雲恒低聲說著:“從前在邊關打仗,那裏醫者缺乏。亂的時候,自己都無暇顧及,吃同伴的血肉的事情常用,受傷更別說指望別人,唯有自己處理。”
給容尺素解釋著。
眸中閃過一抹詫異,容尺素睨了眼雲恒,粉唇緊抿,沒說話。
好一會。雲恒給容尺素上完藥包紮好之後,容尺素才繼續給雲恒上藥。
沉默半響,突然間冒出了句:“就這麼恨我,討厭我?”
身子僵了僵,麵色一瞬恢複如常:“王爺多慮了,您是靖寧的夫君。”冬私鳥號。
回答的棱模兩可,既沒說討厭也沒說不討厭,但‘您是靖寧的丈夫’卻是莫名的令雲恒發虛。
抿著薄唇,眸色幽幽,雲恒還欲要說什麼,容尺素把繃帶綁好,給雲恒包紮好後,突然間站了起身說道。
“王爺,你先休息吧,本王妃就不打擾先回去了。”
這裏,一刻她也不想多呆。
特別是。跟雲恒呆在一起!
“別走。”雲恒掙紮要起身去攔容尺素。
但稍稍一動,便牽扯到傷口,鮮血滲出,不免又是一陣疼痛。
頭重身輕摔倒在床沿,悶哼著呻吟了出來,略有些落寞的背影讓容尺素心生了一抹莫名。
抿著唇,恰逢這時,去煎藥的冬瑩冬雨回來。
容尺素借這個空檔,讓冬雨冬瑩喂雲恒喝藥,便迅速離開。
身後的雲恒神情複雜,幽幽的黑眸有些深沉。
似是一個被妻子拋棄憤怒的丈夫。
狠狠地瞪著容尺素的背影,一遍遍的呢喃著容尺素的名字。
這該死的女人,竟然敢這樣對他!
總有一天,他定是要讓她在他身下求饒的。
容尺素不知道雲恒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