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夫人不允,二小姐便在府中大鬧,先後是自殺,又絕食,在府中鬧得不可開交,夫人終日守在二小姐身邊,怕二小姐一時又想不開……”蘭溪把打聽到的事情,一一說給容尺素聽。
容尺素捏著眉心,她這個妹妹,倒真是不省心的。
性子極端的緊,典型的不撞南牆不回頭,決定了的事情,便不容易改變,也難怪母親夷光公主要寸步不離的守著容娉婷。
“她的侍衛阿九怎說?也喜歡婷兒?願意娶她?”蘭溪的話中沒有多提起侍衛阿九,容尺素便問道。
對阿九,容尺素沒什麼印象,隻記得樣貌不錯,是個不苟言笑的。
前些年被容娉婷救回來,因著武功高強,便留在容娉婷身邊當侍衛。
身份不明,來曆不詳,隻道是一個孤兒。
蘭溪歎息著搖了搖頭:“阿九似是沒有要娶二小姐的意思,一切皆是二小姐在鬧,否則的話,老爺夫人也不個眼高的,若那阿九是真心喜歡二小姐,與二小姐一起抗衡,相互恩愛。、老爺心腸軟,又疼二小姐,依著二小姐的性子便也同意了。”
“可阿九卻是對老爺說了,不會娶二小姐!這難道還要老爺去求著一個侍衛娶二小姐不曾?這若傳出去,別人笑話的可不止是二小姐、老爺,而是這個容家也會跟著被貶低。”
鼓著嘴,蘭溪著實搞不懂這二小姐在想些什麼。
不過是個侍衛,何須鬧成這個樣子。
容尺素問道:“這事鬧了多久了?”
“有好幾天了王妃。”蘭溪問容尺素:“王妃,您可要回相府看看?彼時夫人心裏定然是不好受的。”
沉思了一會,容尺素道:“你去準備一下,明日回相府住上兩日,待王爺壽辰再回來。”
“諾。”
蘭溪退下後,容尺素便合起了手中的賬本,扭頭遙望著窗外,寒風驟起,不知何時下起了今年冬天裏的第一場雪。
晴河從外麵進來,手裏端著剛泡的大紅袍給容尺素斟了一杯,闔上茶蓋,穩穩端放在容尺素的跟前,“王妃喝茶。”
見容尺素不語,一直在看著窗外,便也瞧了出去,看著外麵白茫茫飄著的雪,道:“下雪了,王妃。”
白茫茫的雪迷了容尺素的眼。
那年落雪無痕,聽說,她被葬在了惑春園的十裏桃花裏!
十五年,她從未去見過自己的墓地,也不知那副屍骨還安好?
手指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
容尺素靜靜的細聽外麵謔謔的陣陣寒風,思緒,又是茫亂。
容尺素讓晴河去了一趟衙門,處理茗側妃弟弟的事情。
把府中的事情,交代好,容尺素第二天,便去了丞相府。
剛下馬車,便見自家母親夷光公主,父親容明清在外麵等候。
“父親、母親。”容尺素給兩人問安。
夷光公主點頭,“外麵風大雪大,到裏麵說吧。”
在客廳裏坐下,容尺素看著相府裏她熟悉的一草一木,一桌一凳,莫名的多了幾分惆悵和感觸。
嫁出去的女兒,再回來,果然心是不能平伏的。
慣了王府的清冷,回到相府看到任何一切,都有些暖暖地,熟悉的,仿似這裏才是她的家。
“怎麼回來了?雲恒沒與你一起?”話出口,想到了什麼,夷光公主張了張口便又閉上。
雲恒被禁足三個月,如今才一個月,可不能出門。
容尺素倒是不以為意,呷了口茶,淡淡的說道:“婷兒的事情,我聽說了。”
夷光公主歎息了聲,倒是沒有多大的意外。
遲早也是瞞不住的,從容尺素進門,夷光公主便了然容尺素回來的目的。
“你妹妹這性子你也清楚,認定了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都好幾日了,若不是時刻有丫鬟看管著,早便做了傻事。”夷光公主眼眶頓時又紅了起來。
麵容憔悴,比起上一次在皇宮的時候,夷光公主要消瘦了不少。
想必這段日子,沒少為這事心煩。美人病嬌:
“母親,我想去看看婷兒。”
夷光公主頓了頓道。
“也好,你向來是個有主意的,每次婷兒鬧脾氣你都有辦法讓她妥協,靖寧,這回你也幫幫你妹妹吧,若再這樣下去,她定是會吃不消的。”
她點頭,未有多言。
到了容娉婷的月仙,下人見到容尺素便皆是紛紛向容尺素下跪行禮。
讓下人們起來,容尺素便道:“我要進去看看二小姐。”
進了去,裏麵一片淩亂,衣服衣架,胭脂水粉等物品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