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歌緊緊跟在卓文鬆的身後,無視公司一眾驚訝的目光。

隨著辦公室的門輕輕關閉,卓文鬆的臉也跟著拉了下來:“你不去上班,跟著我到這裏來做什麼?”

“卓文鬆,我們談談。”沐婉歌定了定心神,逼著自己靜下來。

“你一日不簽字,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卓文鬆的臉,冷到可以凍出冰來,眼裏是赤裸裸的輕蔑。

沐婉歌不止一次看到過這種眼神,然而此刻才有似乎更清晰更深刻的體會。不由冷笑一聲,這就是同床共枕了五年的丈夫,這就是曾以為要相扶相攜走過一輩子的愛人,看到這樣的眼神,自己竟然也能容忍和刻意的忽略,還一忍就是五年。人生能有多少個五年可以讓自己這樣的去忽略?

“我,同、意、離、婚!”放慢了語速,沐婉歌一字一字地出口。

“什麼,你同意了?”卓文鬆原本滿含輕蔑的眼神裏此刻露出了掩不住的驚喜與興奮。

“但是,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我會盡量滿足你。”

看著卓文鬆迫不及待的樣子,沐婉歌苦笑:還有什麼可留戀的?這樣一個像甩破鞋一樣恨不到立馬把自己甩得越遠越好的人渣,自己居然還想著留住他,居然還那樣的苦苦哀求,沐婉歌啊,你真是衰到姥姥家了。

“我要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權,還有副總經理的位置。”堅定了信念,就毫不猶豫地開口。

“什麼?我看你是瘋了吧,還是腦袋鏽逗了?”卓文鬆一下子漲紅了雙眼,一慣的斯文也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怎麼,這就受不了了?你不是說隻要我願意離婚,就什麼都可以答應我嗎?”第一次,沐婉歌對卓文鬆也用上了這種輕蔑。

“你要錢我可以給你,可你要股份幹什麼?再說,公司的事你一竅不通,當什麼副總?”

“那是我的事。卓文鬆,以前我不屑於和你爭,那是因為我以為你是要和我相攜一生的人。可是現在,我不會再那麼傻了。我,沐婉歌,如果不能與你卓文鬆站在同樣的高度,那麼,至少,我也要站在離你最近的位置,讓你親眼看著我沐婉歌,是怎樣攀過你的肩頭,走到比你更高的位置!”沐婉歌吐了一口氣,逼著自己再狠一點兒,“這兩樣東西我要定了!如果你還是不答應,我們就法庭見,那時候,就不是百分之四十了!”

“你威脅我?以為我會怕嗎?”卓文鬆看著眼前熟悉卻又仿佛完全陌生的人,又恨又驚訝。

“是啊,你不會怕,你有什麼好怕的呢,我是你卓文鬆的夫人這件事公司還沒人知道呢!嗬嗬,堂堂的卓總夫人啊,哈哈……”沐婉歌不知道自己是該嘲笑自己,還是該嘲笑自己呢?

“別笑了,百分之四十的股權是吧?副總經理的位置是吧?好,給你,都給你!但是沐婉歌,你給我記住了,你最好把你的股權,你的位置全都給我守好了!”卓文鬆再也坐不住,一把從老板椅上彈了起來,雙拳死死抵著身前的桌子,雙目赤紅,惡狠狠地怒瞪著沐婉歌。

“我的東西,我自然會守好,不勞費心!”達到了目的,沐婉歌不再停留,轉身向門口走去:“把你的授權書和任命書給我的時候,就是我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的時候。”

義無反顧地走出了門,無視身後傳來的一陣陣“劈裏啪啦”文件、杯子亂七八糟落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