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1 / 2)

苗隱遠遠地便看見她一個人跌落在河水裏,扔下手裏的藥籃,向河邊跑去。

“蘇嫻!”

她彎腰像在河水裏摸索著什麼,腳下河泥鬆軟,她一個不穩,跌倒在河水裏,全身都被浸透。苗隱撈起她,“蘇嫻,你在幹什麼,你瘋了嗎!”

她顧不得擦臉上的水,隻驚恐地抓著苗隱,“苗隱,他回來了,他回來了。就在剛才,他說他恨我了,他要將留給我的東西全部拿走。苗隱,他後悔了,後悔曾送給我的一切。怎麼辦,怎麼辦啊。”

她泣不成聲,身子虛軟地向下滑。苗隱及時托住她,想將她抱上岸,她卻拚命掙紮著。

“苗隱,你看到了嗎?他剛才真的回來了。他說,蘇嫻,心裏的棱角永遠也磨不平,你看,那塊石頭都被他帶走了。還有,他叫我蘇嫻,不是嫻兒。”

她轉而又死死摳著胸口,“又疼了,苗隱,我又疼了,怎麼辦?”她聲嘶力竭地哭著,若非苗隱抱著她,她就要癱倒在河水裏。

陽光照在清亮的河水中,苗隱隻見河中有一道紫色光芒從他身邊流過。他轉身,在河水中吃力快跑幾步,伸手一撈。將那紫玉塞到蘇嫻手裏,“給。”蘇嫻握著那枚紫玉,終於安靜下來,任苗隱將她抱回岸上。

兩月後,蘇嫻收到了林奕白的信,他和雲錦,終於修成正果。穆雨峰下,林奕白親自來接。

山門掩映,並未特別布置,一切隻做了簡單的打掃。這是林奕白的意思,亦是雲錦的意思。衡遠也回了來,苗隱見到衡遠,抱拳躬身道,“久聞前輩大名。”

衡遠看了看安安靜靜的蘇嫻,對苗隱道,“苗公子,後麵詳敘吧。”苗隱看了看站在身邊的蘇嫻,隨衡遠到了後廳。

衡遠先開了口,“嫻兒她---”

“前輩,蘇嫻她隻是憂思過度,身體並沒有毛病。”

衡遠麵色凝重,“我看出來了。”

“心疾難醫,不知前輩可有方法?”

衡遠想了想,遞給他一個小瓶,“這個拿回去,告訴她是我親自給她配的藥,隻是,瓶中的藥,萬不能讓她知道。”

苗隱接過,小心打開,放在鼻前一聞。

“這,這,明明是----”

衡遠示意他不要說出來,苗隱瞬間明白過來,為今之計,也隻有一試了。

“苗隱懂了。”

衡遠又道,“苗公子,多謝你這些日子照料嫻兒。”

“前輩哪裏話,苗某該謝她才是,她讓苗某懂得了何為醫之大者。若是可以,苗某願意照顧她一輩子。”

衡遠聞言又仔細打量著苗隱。

苗隱知這話讓衡遠誤會了,忙解釋道,“前輩莫誤會,苗某並非有什麼非分之想。況且,她如今,怕是接受不了任何人了。苗某隻願,她能早些好起來。”

衡遠自是希望蘇嫻能留在穆雨峰,可她不願,執意要跟苗隱回沁水邊。無法,也隻能由著她。

沁水邊,仍是站著蘇嫻。

遠遠地,苗隱拿出那個小瓶,“蘇嫻,這是你師傅衡遠給我的,這次,一定能治好你。”

蘇嫻看了一眼苗隱手裏的瓶子,不錯,是師傅的瓶子。至於瓶子裏裝的是什麼藥,她無心去追究。

苗隱日日用銀針蘸去瓶中藥,為她針灸。一連幾日下來,她喊疼的次數好像的確是減少了些。苗隱隻道,衡遠這法子果真是好用。見她漸漸好起來,苗隱也放心許多。

這日,苗隱替她施完針,就去了藥圃。她也難得的沒有立刻去沁水邊站著。苗隱走後,她找到了衡遠給的那瓶藥。輕輕打開瓶蓋,放在鼻前一聞,她不由得攥緊了藥瓶,一個不穩,栽倒在地上。

苗隱回來,看到的便是她倒在地上,一口血自唇邊蜿蜒下來,地上的碎瓷片,是衡遠給他的藥瓶。苗隱心中一驚,她還是知道了。那日,衡遠給他的並不是什麼藥,而是一瓶水。原以為,她的心結就要打開,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