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堂平助這些話裏流露的信息太多了讓格瑞爾稍微有點心情複雜。
雖然一開始是因為千鶴不來了無聊加上下意識覺得藤堂平助很單純好套話才會主動的建立了友好關係,但是現在感覺到藤堂平助對自己的態度和關心,已經完全是個真正人類樣子的格瑞爾感覺良心有點隱隱作痛。
因為她接觸藤堂平助的理由並不單純,而藤堂平助卻是真的因為善意擔心她這個無法行動目不能視還被懷疑監視的女孩子才會經常來陪她聊天的。
藤堂平助……真的是個非常好的人。包括之前負責監視她的那幾個人,其實也都是好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看護她。
是因為哪怕再戒心重的人總會下意識對小孩子心軟的緣故嗎?很清楚自己外表多麼嫩的格瑞爾這樣想到。
但是格瑞爾卻不清楚她一路上被那麼多人善待的理由,並非僅是因為外表。也因為格瑞爾的本質就是一個剛剛誕生的尋找自我的孩子。
和格瑞爾接觸的那麼多的人,有的敏銳有的直感強,總會看透格瑞爾的本質,並不自覺的關愛她。
就像是嗬護著初生的幼苗,期待著它能綻放出美麗的花朵一樣。
“平助的眼裏……現在的我是什麼模樣?”
“黑色的長發,黑色的眼睛,雖然之前也很可愛,但是現在也非常漂亮哦。”完全把格瑞爾當做小妹妹照顧的藤堂平助在誇起格瑞爾上完全沒有害羞,而是非常自然。想著女孩子大概都會介意自己的外表改變藤堂平助努力用自己能夠說出的詞來誇讚格瑞爾,不過因為從沒誇讚過女孩子的外貌顯得有點笨拙,“但給人的感覺上有點變化?比之前更加的……嫻靜?”
和他相處了一周的白發紅眸的格瑞爾雖然看不見無法自由行動,但是卻是感覺上很精靈古怪又可愛活潑的孩子,或許是外貌改變的緣故,現在的格瑞爾顯得更加安靜溫柔。
“……是黑色的呀……”格瑞爾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和眼睛。
妖怪的力量偏向於破壞神和此世之惡,她本以為外貌改變會是破壞神和此世之惡占據上風時候的黑發金眼。
“我很開心能夠變成這樣。”想起山吹乙女的麵容,格瑞爾笑的非常開心,“是和母親一樣的發色和眸色。”
再次被格瑞爾戳到了的藤堂平助抬起手拍了拍顯得有些寂寞的格瑞爾的腦袋無聲安慰。
不用問,光是看格瑞爾提起母親的表情和現在獨自帶著一位武士的情況,藤堂平助也大概能猜出格瑞爾的父母大概是不在了。
那位跟隨格瑞爾的武士,藤堂平助後來聽說,這個西本願寺曾經被一群長州浪士看上並試圖作為據點,但是全部都被那位武士打回去了,無一例外。
如果這次不是格瑞爾出現,或許他們也一樣會落敗於那名武士之手。
看著身邊帶著劍術非凡的衷心武士,卻沒有親人跟隨的格瑞爾,藤堂平助幾乎腦補了一大段大家族爭權奪勢年幼的大小姐失去了父母並差點被人毒殺多虧衷心護主的武士搭救流落到寺廟的故事。
“我來繼續講上次說的故事吧!”想要轉移格瑞爾的注意力,讓她別沉浸在傷感中的藤堂平助用非常歡快的語氣講起了故事,有些是他經曆過的驚險有趣的事情,有些是他看過的話本,講故事的時候雖然格瑞爾看不見卻還是會用誇張的肢體語言來表達故事的情感。
看著格瑞爾被自己逗笑連蒼白的臉色都帶上紅暈藤堂平助有種滿足感。
好想讓格瑞爾軟軟的叫自己一聲平助哥哥啊。
想起有一次看見的總司和一群小孩子們玩並被親昵的叫做總司哥哥的場景,藤堂平助有點意動。
在故事講完的時候,看著拍手誇讚的格瑞爾藤堂平助有點欲言又止,然後終於在格瑞爾的表情因為他的沉默而疑惑的時候開口,“那個……格瑞爾,叫我一聲平助哥哥……怎麼樣?”
“噗,平助君你現在的樣子真像是誘拐小孩子的怪叔叔啊。”
“?!”萬萬沒想到自己剛剛想到的人會剛巧出現在門口還剛巧聽到自己的話,想著自己剛剛的口氣藤堂平助臉變得通紅一下子跳起來,“啊!總司你什麼時候來的?話說你為什麼會來這邊啊?!”
“啊……你早上那麼吵大概誰都能聽到吧?我就是有點好奇才過來看看,這還真是看到了有趣的場景。”衝田總司戲謔道。
在新選組裏也相當年幼並且娃娃臉活潑的藤堂平助在隊長們之中就像是孩子一樣,雖然該有的能力劍術和擔當一點沒少。
“……你……!”在藤堂平助有點不知道怎麼應對的時候,袖子上傳來的拉力讓藤堂平助轉回頭,看著站到自己後麵拉著自己袖口的格瑞爾問道,“格瑞爾?有什麼事……”
“平助哥哥。”已經習慣裝嫩的格瑞爾對這句哥哥喊得毫無心理壓力和負擔,畢竟藤堂平助對她真的很好,但是對比起來哥哥,藤堂平助更像是當初的玩伴那伽。
“???恩???”藤堂平助突然被喊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