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有什麼想問的嗎?”
聖杯扭回頭看著第n次自以為不會被察覺的樣子偷瞄它的。
“不……r,隻是……”
迪盧木多想起數小時之前自家禦主的發言,有些無從開口。
“……唔,看來是沒辦法接受我對丁姬說的話呢。”聖杯手指點了點下巴,歪頭對著迪盧木多說道。
【我是……萬能的許願機。】
【來試著爭奪我吧。】
【惹人憐愛的公主殿下。】
占夢的公主仿佛被蠱惑了一般,
對著既聖潔又汙穢的【什麼】伸出了手——
卻在聖杯的意料之中被人阻止。
“恕我直言……r,您的話……”迪盧木多有些難以開口,“您的那種說法,簡直像是……”
——像是什麼呢?
迪盧木多僅僅是想,就覺得無法接受。
這位是他的禦主啊——
“簡直像是不把自己當人看是吧?”聖杯體貼的接上了自家難以說出口的話語。“這沒什麼不能說的,我想r你弄錯了什麼事情。”
聖杯轉身,直麵著r。
“從我召喚你,告知你我是聖杯的那一刻,可就是在告訴你,不要把我當做人類看待。”
“我是物品,是許願機,是在聖杯戰爭被人爭搶的存在,但是我不是人類,即使有這樣的虛假的外殼,本質上,我和你們不同啊,英靈。”
“r,我可是很好心的直接告訴你了啊。”
槍兵這才注意到,聖杯的眼神完全不屬於一個年幼的孩子。
雖然那裏麵有著因為剛剛擁有自我所帶著的迷茫和純真,但是其中的空洞和某些缺失確實無法忽視的。
而他——本該注意到的。
卻因為“為禦主效忠”這一願望可能會實現而喜悅的忽視了這一點。
直到聖杯的話語毫不留情的剖開“真實”。
迪盧木多沒有一刻這麼清醒的認識到他自己的想法。
“所以,你為什麼一臉難過的模樣r?”聖杯眨眨眼,“我是在給你選擇的機會r。”
“你的願望是為主人效忠,但是我根本連人類都不是,所以r,選擇吧。”
“你能接受我這樣的東西作為你的禦主,低下頭顱嗎?”
不是聖杯自貶,它的存在本身就如它自己所說。
這些英靈——在曆史上留下了聖名的英靈,真的會甘心,自己的r,連個人類都不是,僅僅是個物件?
迪盧木多跪了下來。
“r……”騎士蜂蜜色的眼眸中染上了一絲憂鬱,“我曾經宣誓,為召喚我的r獻上忠誠。”
所以您不必如此。
“真令我吃驚…………”聖杯這麼說著,但是表情卻沒什麼變化,“r,看見你的時候我就蠻吃驚的,因為我想召喚出來的是archer,啊,別這樣震驚,我想要的不是你知道的最古之王。而是另一位……阿賴耶側的守護者emiya。”
迪盧木多會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它的麵前,聖杯又震驚又覺得理所當然。
已經離開了那個世界的它,已經拋棄了被禦三家賦予的職責的聖杯,如何召喚英靈座的英靈?
它已經不能再與蓋亞側和阿賴耶側有什麼關聯。
所以,它召喚的,應該是以往的聖杯戰爭中現世並且被它回收的英靈。
四戰中懷著怨恨死亡的迪盧木多,卻以著它沒有想到的正直又幹淨的模樣現世。
這不科學。
聖杯想到這,思維停頓了一會兒,選擇性的遺忘了突然冒出的這句話。
在它這個絕對不科學的存在麵前,什麼都是科學的。
說到底,科學是什麼。
它召喚的即是回收的那一刻停止了時間的英靈。
所以,迪盧木多應該是帶著對肯尼斯的記憶,帶著騎士道被踐踏的屈辱,帶著被迫自裁的憤怒降臨才對。
現在看來r記得和他同一時間的archer的性格和樣子,所以才會對它說想要召喚archer的說法反應那麼大。
但是r卻沒有怨恨,所以,是記憶缺失?果然是它召喚的姿勢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