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馬妍這次意外,全是因為民兵來她家、把她母親留給她的嫁衣給拿走一事。

別看馬妍性子內向自閉,可為了留住母親留給她的遺物,非常勇敢的和民兵理論是非,後因她言輕受辱,回家悶悶不樂幾天,想不開就懸梁自盡了。雖然馬征回來的及時,而那位倔強的馬妍還是消香玉損了。

馬妍見馬征一臉憂愁,道:“大哥,咱家現在啥也沒有了,民兵來就來吧。倒是你,別到時候在與他們爭吵了。”

馬征傻了,都不敢相信這話是出自、自己小妹口中說出來的。在他記憶力,他小妹能幹是能幹,卻不善言辭表達自己,可是今日這番話,嚴重顛覆了他對自己小妹的認知。

見他這副反應,馬妍故作看不懂他的表情,接著自言自語道:“大哥,其實那些民兵也是跟著政策執行命令的,咱家祖祖輩輩都是商戶,如今家庭成份又是富農了,自然有些人看不慣咱家過去,如今咱家已經一無所有了,就讓他們那些人折騰去吧。”她的意思,咱們主動配合,自然不會在被民兵排擠,那樣一來,她家日子也有盼頭了,不然天天讓民兵盯著過日子,這日子不窮才怪。

馬征一臉不可思議看著自己的小妹,他驚呆了,他反應不過來了。可是在心底卻非常認同自己小妹說的話。

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這些年犯了多大的錯。假設他不好打不平,自己就不會惹來那些麻煩,家裏更不會家徒四壁。馬妍的一番話,對他來說,猶如醍醐灌頂。

他一隻手緊緊攥著毛巾,一隻手激動的拍了拍馬妍瘦弱的肩膀,“小妹,大哥知道怎麼做了。”

馬妍不求他改進太多,隻希望他別一條道走到黑罷了,其他的事情,她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兄妹二人又說了很多話,幾乎都是馬妍再說,馬征再聽,直到日落,兄妹二人才摸黑燒了幾個土豆當做晚飯。

半夜,馬妍因為下午吃土豆又喝涼水,肚子漲得厲害,她起身借著月光看眼睡在北炕上的馬征,發現他性子挺可愛的,雖然說話粗了一些,可是那股豪氣勁,還是讓她在心底認同了他這位大哥。

她摸黑穿上衣服,悄悄來到院中,呼吸幾口新鮮空氣,沿著院中慢慢小跑了起來。

馬妍的身體很差,身高一米六多點,纖細的腰肢一摸感覺隨時要折似得,臉色還蠟黃,常年梳著兩條到大腿肚的大長辮子,走起路來她感覺是種負累。

跑了幾圈以後,馬妍累得氣喘籲籲。但她沒有停下來,而是放慢了腳步。

可是這時,她突然感覺自己胸口一悶,她站在原地休息一會,才緩解過來。

想起離屯五裏外有條河,夏季魚蝦很多,冬天也有人在河裏摸過魚,想到自己的身體,她決定前去碰碰運氣。

她回屋拿起一把叉子,取下掛在牆上的小筐,打開大門,摸黑摸魚去了。

馬妍沿著記憶中的路,行走了近一個小時,才來到了那條無名小河前。

而馬妍這次意外,全是因為民兵來她家、把她母親留給她的嫁衣給拿走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