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一件尷尬的事情。
手術後的方雨欣,根本無法再像從前一樣,與柳長青共赴巫山雲雨。
每次柳長青剛來情緒,方雨欣就會痛得連連喊停,而柳長青因為無法完全的投入,也常常難以盡興。
慢慢地,這件事情,不論對柳長青還是方雨欣,都變成了一種煎熬。
柳長青甚至害怕夜幕的來臨。
可是如果他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願或是興致不高,方雨欣就會開始鬧脾氣。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是不是還惦記著方芷樺?反正我現在已經不能生孩子了……”
柳長青頭大如鬥,卻還是耐心地勸著她:“怎麼會?我對你的心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你就是會!你看看你!人家都是一【夜】三次,你是一次三下,你就是討厭我了!”方雨欣不依不饒。
“我是擔心你會疼!怎麼會惦記芷樺?乖啦……”
方雨欣直接就把枕頭砸到地上:“你看,你看,你喊她的名字,都要格外的溫柔!”
……
這樣的對話,實在是無法繼續下去,柳長青長歎了一口氣:“我們都冷靜冷靜吧!”
起身走到陽台上,柳長青抑鬱地遠眺,意外地發現,ds和樺音的集團液晶牆上,同時放出了《樓蘭驚鴻》開機的宣傳片。
牆上的方芷樺巧笑靚兮美目盼兮,神采飛揚的她光芒四射,讓柳長青的心口仿佛被一道尖利的刀子劃過,無比的痛。
方雨欣自知自己有些過了,端了一杯水,示好地想要去看看柳長青,沒想到一到陽台,就看到柳長青正對著遠方的液晶屏失神,而那液晶牆上,赫然正是方芷樺放大的笑臉。
手中的杯子瞬間滑落在地,驚醒了柳長青,也嚇壞了方雨欣,她強忍著眼裏的淚水,伸手就要去掃地上的玻璃碎片,鮮血很快就泉湧而出。
柳長青連忙拉起她:“雨欣,你這是在做什麼?”
方雨欣淚眼朦朧地看著柳長青,渾身都在微微顫抖:“長青哥哥,我再也不敢鬧了,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好不好?”
柳長青拿了醫藥箱,連忙給她包紮好,看著這樣的她,又憐又氣,心中百感交集。
夜深人靜之際,方雨欣輾轉反側。
一定是因為自己變得不再漂亮,所以長青哥哥才會不愛自己!
痛定思痛的方雨欣,立即拿起手機,開始盤點自己的資產:隻要自己多花點錢在臉上,長青哥哥一定不會被方芷樺那隻狐狸精給勾走的!
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打開手機,她看到的是戶頭裏,隻剩下元!
不!
這不可能!
她賣fangs的股份便有數十億的資產,加上她平時的積蓄,那對尋常人而言是一個天文數字!
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全部蒸發?
再仔細看了一下賬單,方雨欣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從她圍堵方芷樺那天開始,她戶頭裏的資金開始源源不斷地流出!
一天!
隻用了一天,她的資金就分數十次全部被轉移。
“啊!”方雨欣發出了歇斯底裏的尖叫,把路長青嚇得直接彈跳起來。
看著手機映照下方雨欣宛若鬼臉的樣子,柳長青嚇得直接跌到了床沿邊上,一個不小心被摔了個狗啃泥。
半天才爬起來的柳長青,語氣裏帶了慍怒:“你又怎麼了?”
方雨欣的嘴唇顫抖著,臉色異常的慘白,伸手指著手機屏幕,嘴唇不停地哆嗦,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拿過手機一看,柳長青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鐵青:這手法和對付李秀麗如出一轍!
可是這也太狠了!
方雨欣的身家,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方芷樺還真是要趕盡殺絕啊!
抱了抱方雨欣,柳長青一直安慰著她:“別怕!別怕!我馬上給你報案進行追蹤!”
其實他心裏比誰都清楚,這筆錢要回來的可能性為零。
對方轉出用的是瑞士銀行,手段也十分高明,可以用不著痕跡來形容。
就算是警方願意立案,最後的結果也不容樂觀。
方雨欣現在的精神狀態,不太適合天天呆家裏,柳長青曾經想過,要用li的資金,幫方雨欣做一份小事業。
但自從他和柳國艾提出要娶方雨欣之後,柳國艾就對他進行了經濟製裁,現在的他,雖然還是li名義上的ceo,但是手裏一點實權都沒有。
這下不隻方雨欣輾轉難眠,柳長青也睜眼到天亮。
方雨欣自這一晚之後,整個人就變得十分詭異,經常神叨叨地躲到櫃子裏:“快跑!方芷樺要來了!”
“啊啊啊!吳辛宜來了!鬼啊!”
“救命啊!不是我幹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
柳長青無數次要和她促膝長談,她都是顧左右而言其它,嘴裏一直碎碎念著:“方芷樺要害我!她要殺了我!她會殺了我的!”
無奈之下,柳長青隻好請了心理治療醫生前來為她做輔導。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一向柔弱得像隻小綿羊的方雨欣,居然變身大灰狼,直接把來家裏做谘詢的心理醫生,都打得頭破血流,美其名曰打壞蛋。
幾位心理醫生最後都語重心長的勸柳長青:“她這樣,已經不是心理治療能解決的了,建議還是送往專業醫院吧!”
柳長青坐在辦公室,悵然若失。
眼看天色漸晚,他卻很害怕回去。
回去,麵對他的隻有四麵冰冷的牆壁,以及癡狂瘋癲的方雨欣。
是的,她是徹底的精神失常了,對著電視自言自語,抱著他當小孩哄他睡覺。
前一秒嘴裏嘟嚷著要搶走方芷樺的一切,讓她一無所有;後一秒卻又嚇得躲進櫃子裏,哭喊著方芷樺要來殺她,各種求救命。
閉上眼睛,沉吟良久,柳長青終於下定了決心,撥通了電話:“喂?吳中醫院嗎?……是!對!地址是……嗯,今晚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