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的飛船撞上了地球?”費爾.楠柯十分驚訝。
卡謬點了點頭,繼續道:“我發現這個星球上有人類居住,為了避免給人類造成傷害,我利用手動駕駛操縱著陸,我將飛船駛向一片叢林,但是,我著陸失敗。我的飛船墜毀,炸成了碎片,而我的救生艙在彈出去的時候墜入湖底,我也因此而死掉了。
我一直在尋找適合我的身體,直到十年前方正太落水,我便占據了他的身體。但是,他瘋狂地愛上了那個叫安琦的女孩,我越是阻止他,他的愛就越強烈,我不能完全控製他,於是,我就折磨他,我希望他早一點兒死掉,以便完全占據他的身體。現在他是死了,可是他死得太徹底,身體完全毀壞,我不得不逸了出來。”
“楠柯幫主,你我頗為投緣。真的,打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有一種感覺,好像許久以前我們就已經認識了一樣。”溫潤而醇厚的男聲又在耳邊響起。原來是卡謬侵入了你的身體。正太兄,對不起,是我害死了你!回首瞥了一眼朱瑾樹下的花墳,費爾.楠柯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想不到我的一時衝動不僅連累了族人,更害死了自己的親哥哥。”原本磁性的聲音因為哽咽而變了腔調,“可是王兄,你知道嗎?我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我已經死過三次了,每一次重生,我的靈魂和**都倍受折磨,這就是報應,報應啊,報應!哈哈哈!”費爾.楠柯突然縱聲狂笑。
淒厲的笑聲傳出去很遠,嚇得洛克等人渾身汗毛直豎。
“修羅,理智一點兒!”卡謬斥道,“錯誤已經鑄成,後果也已經產生,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補救,我們要想辦法阻止戰火的漫延。”
“補救?還有什麼辦法能夠補救?是不是隻有我徹底的死掉就能阻止戰爭?那就把我捆綁起來交給星際聯盟好了,反正禍是我闖下的,責任自然應該由我一個人來承擔。”
“修羅!拜托你冷靜一點兒好不好?”卡謬很生氣,他幾乎是怒吼了,如果他是實體,早就一耳光扇向弟弟了。
“對不起王兄!你不知道,我經曆的事情太多太多,我也害死了千千萬萬的人類,十萬年前,我利用火雨,幾乎毀滅了這個星球上的全部生命……”琥珀色的眸子裏充斥著痛悔和自責。
“十萬年前?你什麼意思?”卡謬驚訝地望向弟弟。
“怎麼呢。”費爾.楠柯抓抓頭皮,“是這樣的,這裏是未來的地球。按照地球的時間計算,當年我離開哈比星球是在十萬年前。”
“十萬年前,十萬年前!”卡謬喃喃著,“既然地球上已經過去了十萬年,那麼,哈比星球上就已經過去了一百年。嗬嗬,在這一百年裏,不要有上百次的戰爭,就是上千次的戰爭也已經發生了。不定……不定我們的父母和族人都已經不在了。”
“什麼叫生不如死?這就叫生不如死!對於我們哈比星人來,死亡比活著還要痛苦。我該怎麼辦?我究竟應該怎麼辦?”費爾.楠柯喃喃著,琥珀色的眸子迅速黯淡下去。
“兩位王兄,你們不必擔心與自責,我們不是還有時空之匙嗎?如果將時光倒轉......”綺兒微笑著走來。綺兒一直坐在朱瑾樹下的花塚旁,回想著在地球上的種種經曆,獨自黯然神傷,當她聽見費爾.楠柯的狂笑時嚇了一跳,雖然她不知道兩位哥哥在談論什麼,但是,憑著哈比星人聰慧的頭腦,她已經猜到了一大半。
費爾.楠柯看向手中的“時空之匙”,然後抬起眸子望向洛克等人,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把時間倒回十萬年前?”
“嗯!”綺兒點點頭,眼睛裏卻已經泛起淚花。
“這的確是個好主意!”卡謬驚喜道,“你留在王宮,由我護送磁歐石去大角星,隻有這樣,磁歐石才不會遺失。”
“這……能行嗎?”緊握“時空之匙”的手有些顫抖,費爾.楠柯一點信心都沒有。他又想起十萬年前,身為米勒的自己為了阻止與洛克見麵而回到亞特蘭蒂斯,結果,不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試試吧,不試又怎麼知道?”卡謬鼓勵道。
“一定要試!命運不全是由定,我想,總有一部分是掌握在我們自己手裏,隻要我們能抓得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抬起黑亮的眼眸,綺兒堅定地道。
望望洛克等人,還有朱瑾樹下的那幾座花塚,琥珀色的眸子濕潤起來。如果回到從前,我的記憶裏就不會有你,你聽不到我唱的鳳琴鳥之歌,也看不到我眼中的寂寞,而我,亦不能與你一起暢飲葡萄酒……想著想著,不覺間,淚水打濕了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