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前兩年我們學校一個老師和學生搞上了,還把那女學生搞懷孕了呢。”
“後來呢?”
“後來那老師怕事情敗露啊,逼著那女學生去打胎,那學生死活都不願意打,畢竟是自己孩子嘛,心連心的。可那老師哪會由得她,沒多久就自己動手把她孩子打掉了。”
“這也太狠了,那後來呢?”
“後來那女的太傷心,自殺了。”
“呃~幹嘛這麼傻呢,你說是吧。”
“是啊,你知道她在哪自殺的嗎?”
“不知道,在哪?”
“就在你旁邊的座位上,哈哈哈。”
“去你大爺的!”
簡茜給我說完這個鬼故事時,剛好下課。說實話,她說那女孩子死在我旁邊座位上時,著實把我嚇了一跳,感覺渾身涼颼颼的,似乎旁邊那空位置上就坐著個人。
簡茜是我的好閨密,我們同窗四年,從初中到高中。兩人每天上課不學無術,從織毛衣到編頭發,除了犯罪的事,那是無所不為,無所不談,各種八卦各種聊。這不,最近又講起了鬼故事。
她講鬼故事像講笑話,神情悠然,你永遠不知道高潮在哪,所以她常常能把別人嚇得麵色慘白,這讓班上的人包括我對她都很無語。
這家夥的膽子大是出了名的,她可以晚上一個人出沒渺無人煙之地,並且對此表示毫無壓力。她不用擔心遇到色狼,因為她是學跆拳道的,也不擔心會遇到鬼怪,因為我們根本不相信這世上有鬼。
所以這兩點這造就了她一個不折不扣的女漢子形象。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跟她在一起,被她這種大無畏的精神熏陶了四年,而熏陶四年的結果是:我一個淑女範硬是活生生的被她熏陶成半個女漢子。
用她的話來說算是略有小成。
可……半個女漢子……聽起來咋感覺有點不倫不類呢……
放學出了校門,別了簡茜,我直接往家裏趕去,要平時估計還得和她到處逛逛。可今天例外,因為媽媽終於答應了我去舅舅家摘楊梅的請求。
這可是我花了三天時間軟施硬泡才換來的成果啊,哪能耽擱了?一想到那紅撲撲的楊梅,我就忍不住的流口水。
回到家老媽正在廚房弄菜,奶奶在客廳坐著,她見我回來怕我溜的一下就跑了,她趕緊說道:“小晴啊,吃了飯再去啊?”
“奶奶,我不餓,你們吃吧。”我笑道,說完書包一甩,沒等廚房裏的老媽發話,閃電般的衝出房門。
“這孩子……”
我飆到門外聽到奶奶房裏的愛恨交加的無奈,心裏暗自樂嗬。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直徑朝舅舅家趕去。
舅舅家住在一個小山村裏,家離我家挺遠,去乘半個小時的車,再加走上幾裏路才到,路不好走,有點拔山涉水的感覺。但這些都無法阻止我摘楊梅的決心。
舅舅家後麵全是山,山上栽滿楊梅樹,其中有幾座山的楊梅是歸舅舅家管,每年到這個時候我都會來摘,年年如此,風雨無阻,以至於老媽都“嫌棄”我臉皮厚。
到了舅舅家我了了應付了下禮數,便直達主題,往山上跑去。當我看到滿山楊梅在風裏晃蕩著豔紅時,我又次體會到了什麼叫望梅止渴。我像隻久未進食的餓狼,直接撲了上去。
我覺得我之所以喜歡來摘楊梅,除了楊梅本身是我喜愛的水果之外,我還十分喜歡這種野孩子似的生活,無拘無束,讓我忘記學習和感情上的煩惱,仿佛成了這綠色大自然的一份子。
我走到後山的深山裏,在半山選了棵視力範圍內能看到的最大的楊梅樹,爬到樹上也不管楊梅幹淨與否,邊吃邊摘。吃飽了就在大樹主幹上睡覺。
此時天近黃昏,殘陽如血,滿天的空曠讓人思想也無了邊際。我又想到了子簫,這個讓我情願反抗所有的勢力和壓力都要和他在一起的男人,曾經我們是那麼的幸福,一起上學一起吃飯一起摘楊梅……
可這一切都變成了往事,我情緒有些失落,腦子裏蕩漾著子簫的笑臉,他的臉頰是那麼的美麗、溫柔。我不知不覺的在這笑臉中安穩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個男子的說話聲給驚了起來。
“哼!你還想跑?”
聲調洋溢著幾分得意,聽這情況,應該又是哪個倒黴的偷楊梅被抓到了吧。我好奇爬起來,沒想到已皓月當空,也不知道是幾點了,我站在樹上了望,想看看聲音來自哪裏,卻看不到人。
我把山間巡視了遍,終於看到不遠的山溝裏忽閃忽閃著光點,我心想應該就是那裏了,憑我多年摘楊梅的經驗,那光點應該是守楊梅的人用的手電筒。
我好奇的跑過去,想看看是那個倒黴鬼遭殃了。而眼前的一幕卻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一個男人站在我十米開外,他身背舊木劍,腰係紫葫蘆,而我注意到他手上並沒有我所想的手電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