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哥,你怎麼流口水了...”小胖子在我旁邊受驚一般的推了推我的胳膊,把我從臆想中拉回了現實。
“你懂個蛋,狗蝻子這叫真情流露!每次見到美女的時候會噴鼻血,意淫的時候會流口水!必中...以後你多觀察觀察就啥也明白了!”袁浩在旁邊不辭辛苦的揭我老底,一條路的功夫這倆剛才還劍拔弩張恨不得弄死對方的家夥瞬間變成了親密無間的戰友,男人之間的友誼有時候可能就是這麼純粹,一句話、一根煙、一場架可能就變成了密不可分的親兄弟,同樣有時候可能一句話、一個女人甚至一些雞毛蒜皮的小利益,就能成生死兄弟轉換成不死不休的敵人。
“搜噶...”胖子蘇慕軒心領神會的點了點腦袋。
“對了,胖子!剛才把你從網吧揪出來的時候,你一直牢牢捂著口袋,你丫是不是口袋揣不少大票呢?”為了避免這兩個沒有節操的家夥繼續秀下限,我趕忙機智的轉移了話題。
“屁,我尼瑪口袋要是有錢早就給你們掏出來了,你尋思我皮癢癢多想挨揍似得!”胖子氣鼓鼓的從褲子口袋摸出一條翠綠色的佛主玉牌小掛墜,是用紅繩攢起來的那種,視若珍寶似得在我和袁浩臉前晃了晃,而後趕忙又揣了起來。
“什麼玩意兒,瞅你的摳門勁兒,生怕我倆搶了似得!給我看看不要你的!”袁浩死乞白賴的伸手朝蘇慕軒索要。
“浩哥,咱可說好了隻能看看不能往兜裏揣!要不然我肯定跟你玩命兒,我老娘就給留下這麼一件念想!”蘇慕軒小心翼翼的再次從口袋掏出來自己那個翠綠色的佛牌小掛墜來,我也慌忙湊過去看了起來“一塊大概隻有瓶蓋大小的墨色小玉牌,上麵栩栩如生的刻畫出一隻彌勒佛的頭像,咧嘴露牙的好像沒有任何煩心事一般!”
“胖子,你家從哪住?咱們歲數看起來差不多吧,你丫不會已經不上學了吧?”我詢問著胖子的家庭背景。
“不上學?一直都是我的夢想...不過我爹不允許!這不剛從天津轉過來麼,我爹前幾天幫忙給聯係了個叫三中的地方,你知道不?”蘇慕軒好奇的看向我,謹慎的把袁浩還回去的玉牌掛墜裝進了口袋。
“你特麼居然也到三中了?奶奶個孫子的!真是緣分,我們哥倆也在三中念書!”袁浩誇張的長大嘴巴。
“哎喲我去,我尼瑪還尋思剛交了兩個朋友,以後會不會不能經常見麵呢!緣分啊,浩哥,來抽煙。。”蘇慕軒大大咧咧的掏出自己的“黃金葉”挨個給我倆人發了一支。
“你倆可真能裝犢子!又是緣分又是兄弟的!整個渣區特麼的就一所高中,胖子除非不上學,上學就肯定去三中!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沒好氣的使勁嘬了口香煙,指向掛著一排彩色小燈泡,門口倆歲數估計跟我有一拚的黑色大音響,扯開嗓門喊道:“待會進去都長個心眼,看情況不對咱就躥!浩子,你旱冰劃得溜,待會你碰瓷!”
此刻門前那兩個髒兮兮的大音響裏正放著九十年代特別流行的“鳳舞九天”嗨曲,溜冰場門口一群燙著頭發、紮著耳釘,嘴裏叼著煙卷,身穿各種奇裝異服的“社會二哥”們,搖頭擺尾的蹲在門口衝著進進出出的妹紙們吹打“流氓哨”,碰上有長相不錯的年輕姑娘,也有膽大的跑上前聊扯半天,混渣區的妹子們很少有不識玩笑的,這些“社會二哥”們也有自己的底線,頂多是在言語上輕薄兩句,很少會有人“強買強賣”!
幾年前“暴君”的親妹妹在迪廳裏被人下藥,雖然最後對方沒有得逞,但是暴君還是一怒之下找到那幾個沒溜的雜碎,一人卸掉一條腿,後來頒布了條渣區的地下法律“在渣區不允許出現QJ,如果逮著了,不管你是誰,輕則缺胳膊少腿,重則小命交出去!”最近兩年“渣區”的流氓瞬間少了很多,畢竟欲望沒有小命重要。
“暴君”是渣區的地下皇帝,也是我們這麼大年輕人清一色的偶像,聽說當年他一人一刀蕩平整個渣區,踩倒了當年渣區臭名遠揚的“四鬼”,總之就是個傳奇的“瘋子”,好吧!扯遠了,說起偶像來不免有些激動,書歸正傳還是繼續我們“碰瓷”的故事。
掃了眼蹲在門口的這群“社會二哥”們,彼此互相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我們哥仨就朝旱冰場裏走去,常年混跡在渣區,雖然彼此不見得都認識,但是或多或少都會有點眼熟,雖然整個渣區裏一夥一幫的分成很多勢力,但是如果碰上和“新城區”的幫派幹仗,渣區還是異常團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