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堯睜開了眼睛，視線剛好落在黑無魂身上，冰藍的眼裏，隻有如海水般的波紋在流動，再沒有其他。
“玉堯，我跟她開個玩笑而已。”黑無魂走進車廂，又捏著初雪的後衣領，把她拎了起來，不顧初雪蹬腿甩胳膊大叫抗議，陰測測的說，“你說誰是黑無常？”
“就你就你……”初雪抓著他的手，讓自己不至於被吊著勒住脖子，衝著黑無魂吐舌頭，但是下一刻又轉向玉堯求救，可憐兮兮的說著，“師父，救我。”
“黑無魂。”玉堯語調裏帶著些不悅，“放開她。”
“玉堯，你有了徒弟不要朋友了是不是？”黑無魂把初雪丟在了軟榻上，站在玉堯麵前，氣勢淩人的說，“玉堯，你今天給我說清楚，你是要我還是要她！”
聽了黑無魂無理取鬧的話，玉堯直接就閉上了眼睛無視。初雪看看玉堯再看看黑無魂，抱著軟榻上的棉被，故作老成的問道，“黑無常，你幾歲了？問這麼幼稚的問題。”
黑無魂憋紅了一張俊臉，開口想要辯解，但是初雪偏偏不給他機會，用鄙視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算了，我還是學師父，眼不見為淨。”
初雪說著就閉上了眼睛，抱著被子滾了兩下，把自己包到了被子中，撅著小屁股蠕動了幾下，蹭到枕頭上，把自己的頭埋進枕頭，舒舒服服的開睡了。她可不管自己睡沒睡著，張開小嘴巴，啊嗚啊嗚的打起呼嚕來。
閉著眼睛的初雪不知道，她的這一係列動作都落入了玉堯和黑無魂的眼裏。黑無魂看著目瞪口呆，這樣也可以？
玉堯一直沒有變動過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碎裂，弧度似乎是愉悅，看向黑無魂，眼裏的意思黑無魂輕易的就讀懂了，“不要跟小孩子計較。”
“我本來是想找個人和我一起折騰折騰你的，現在看來，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黑無魂哭喪著臉，無聲的和玉堯進行眼神交流，“我說，玉堯，你真要收她為徒嗎？”
黑無魂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他老早就想讓他收一些女子都穀裏養著，這樣他每個月需要精血的時候也不用特地跑出來。而且玉堯這個家夥每次都拖拖拉拉的不肯出穀，都是不得已的時候被他硬拉出來的，要是穀中有女子事情就好辦多了，可他偏偏嫌吵死活不肯，難得這次這麼幹脆，幹脆的他覺得有些詭異。
玉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無聲的表明立場，“不要讓她知道我們是妖。”
“為什麼？”黑無魂湊過去，仔細的看著玉堯的神情，隨口胡謅，“難道你突然有了想當慈父的心了？也對，你都一千多歲了，有這心思也正常。”
玉堯一個眼神都懶得給黑無魂了，閉上了眼睛再不睬他。耳邊聽著初雪睡著後輕輕的呼吸聲，和她蹭被子的悉索聲，玉堯心裏有種他自己都說不上的感覺。
馬車依然在雪地上疾馳，似乎地上厚厚的雪花是冰麵一般，絲毫不影響它的速度。太陽已經升的很高，打在雪地上，有種絢爛的美，雪開始消融。而馬蹄聲漸行漸遠，目的地，人間仙境－－玉妖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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