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皮燈籠(1 / 2)

我家是做死人生意的,專賣一些壽衣、棺材、花圈什麼的。

最出名的就是我家做的燈籠,長明燈。

附近十裏八村都說我爹的燈籠做得好,燈籠皮有韌性,透光好。還說我家的香燭總有一種特別的香味,跟我家的燈籠很是搭配,是附近十裏八村的搶手貨。

其實我家的客人除了鄉親們,當然還有一些穿著奇怪的家夥,這些人大多穿著一襲黑衣,神神秘秘的,隻在夜間光顧我家,就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生怕被人看見。

他們大多是夜半三更來我們家,而且基本都是無聲交易,他們打個手勢,爹就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將貨遞給他們。這些人也是豪邁,丟下錢拿上貨就走,從沒驗過貨,也從沒說過一句話。

家裏的生意做得有聲有色,其實多半還是靠這些神秘人的功勞。

最奇怪的是家裏燈籠的製作方式,爹從沒讓我看見過他是怎麼做燈籠的。

每次爹都是晚上開工,而且做燈籠之前還要喂我喝一碗黑乎乎的東西,還黏黏糊糊的,跟黑芝麻糊一樣。每次我喝完總覺得昏昏沉沉的,不一會就睡著了。而當我醒了就是天大亮的時候了,爹早把燈籠做完了。

說實話,我從小最好奇的不是啥好吃的、好玩的,而是我爹做的燈籠。

直到那年夏天,我才知道,我家的燈籠,到底是怎麼做的.......

這天晚上爹接了一批單子,十個燈籠。

爹像往常一樣在我睡前給我端來了那晚黑湯。

“快趁熱喝了!”爹囑咐了我一句,起身就準備去連夜趕工。

“爹,你老給我喝這個幹啥?”我看著熱氣騰騰的“芝麻糊”,根本不想喝下去。

“你小時候愛生病,這是爹從一個老道士手中討來的藥方子,對你身子有好處!快喝了!”爹皺了皺眉頭,麻利的說了一些我壓根沒聽他說過的東西,把碗端起來放到了我的嘴前。

“噢!”我皺著眉頭,將信將疑的看了看爹,看到他直勾勾瞪著我的眼睛,我趕忙仰起頭一口氣喝了下去。然後趕緊躺到床上,蓋上了被子。

爹看見我把藥喝了,這才笑眯眯的端著碗退了出去,做活去了。

爹剛出門,我趕緊翻身把嘴裏含著的藥吐了出來。

“這麼多年一直瞞著我,我今天倒要看看咱家這燈籠到底是啥做的!”打定主意,我翻了個身,趿拉上我的鞋出了屋。

走到半道裏,發現爹做燈籠的屋子正亮著。

昏暗的燈光將屋子裏正在做燈籠的爹的影子拉得老長,時不時屋子裏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我躡手躡腳的往爹的屋子跟前湊過去,過去爹一直不讓我瞅他做工的手藝,今天我就偏要看個究竟!看看我們老李家的燈籠到底是用了啥秘方才做的那麼好!

我靠到牆根底下,在紙糊的窗戶上用手指戳了一個洞。

當我把眼放到洞口上往裏麵看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屋子裏的爹渾身是血,此時的他正麻利的從一個死去的女人身上將她臉上的皮剝下!

那女人的血順著爹的手一直流到了胳膊上,跟爹胳膊上的汗混合到了一起。

咯吱咯吱~

昏暗的燈光下,爹在拉皮,磨皮,將一張好好的人皮磨成了又薄又有彈性的燈籠皮!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人的臉,白又嫩,燈籠亮,燈籠明~~”爹一邊麻利的做著活,一邊用略微沙啞的嗓子發出磨砂似的聲音,在午夜的映襯下,爹的聲音就像鬼哭一樣,唱的人心裏直發慌。

我屏著呼吸,大氣都不敢喘,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撲通~撲通~”心髒的劇烈跳動已經出賣了我的想法,我早已經呆住了,甚至,我的身體都在微微發抖。

什麼夏日的炎熱!早TMD被嚇丟了!

就在我身體僵住不能動的時候,屋子裏的爹又動了!

爹這次將那小床上的女人翻過身子來,將手中的刀子從女人的脖子裏插進去,輕輕地剝下脖子上麵的皮。

接著,爹用他做活做了幾十年的刀開始慢慢的放刀功,左手拉著剛剛割開的皮,右手拿刀慢慢地在女人的側腹處遊走。鮮血跟隨著父親的刀,刀過之處,鮮血必出!整套動作極為熟練,甚至都有了些舞蹈似的優美,那麼的渾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