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為皇上撫琴,是民女的福分。”長平看著臨玨,臉上帶著笑意說道。
一個靜靜的撫琴,一個靜靜的聽琴,誰也沒說話,整個院子如同與世隔絕一般,隻有這琴音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聲音一般,臨玨沒有叫停,長平慢慢的也沉浸在這撫琴的樂趣之中,對於她來說,就這樣坐上一天,她都不會覺得悶。
夜幕慢慢的降臨,臨玨也走出了這個院子,長平雙手放在琴弦上,略微有些顫抖,長平苦笑了一聲,站起身來,著人收拾起來。
進了屋子,長平給連修寫信,每日裏總是會有這樣一封有關思念的書信,隻是不知道,在這皇宮之中的這些日子,他送出去的信能否到達連修的身邊。
從這日後,長平的日子又有著不同,每日裏,臨玨總是喜歡呆在她這裏聽她撫琴,兩人卻是都不說話的,之間隻有這熟悉的音律。
臨玨這樣做的結果,對於長平來說,卻似乎是將她卷入了麻煩之中。
在這後宮之中,她的身份,著實有些尷尬一些,她的身份最低,可是卻也沒有什麼人敢得罪,隻是如今臨玨的每日到訪,似乎打破了某種平衡。
這種變化,來的很細微,不同往日,她的院子開始有著這樣或者是那樣的人來造訪,她亦是會收到那些嬪妃們各自不同的邀請,這讓長平很是為難。
至於長芷說那清妃,她卻一直是無緣相見的。
這日,皇後邀了後宮嬪妃在禦花園中喝茶,長平卻是也收到了皇後的邀請,隻得帶著宮女去了那園子。
見到清妃的時候,長平很是驚訝,很是囂張的一個女子,她身著黃色紋鳳鍛對襟褂子,頭上亦是明晃晃璀璨的珠花,這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很是耀眼,隻是那容貌,卻也真真的同未晴珠很是相似。
皇後看著長平愣了一下,端著茶杯輕笑了笑,說道:“想來雲姑娘還沒見過清妃娘娘的。”說著對著長平笑道:“她性子倒也爽利,雲姑娘若是得空,不妨去她宮中坐上一坐呢。”
“清妃娘娘娘娘身份尊貴,民女……”
“皇後說什麼,你聽著也便是了~”清妃勾了勾嘴角臉上的笑意有些嘲諷:“你卻是拒絕什麼?惹惱了皇後娘娘,你在這宮中,也沒了什麼清閑日子過?”
“妹妹這話,倒是小心嚇著雲姑娘。”皇後淡淡的說道:“如今聽聞雲姑娘扶的一手好琴,皇上日日倒是要去聽上一聽的。”
清妃頓時臉色就有些難看,人人都知清妃善音律,如今皇帝卻是因為音律日日去了別人的院子,這可不是異常打臉的事兒麼。
長平亦是聽明白了皇後話語中的意思,這仇恨拉的妥妥的,她雖然不滿別人利用自己,可是如今她的思緒全都在這清妃身上,她究竟是不是未晴珠,她又是如何成為現今的清妃的。
這讓她很是疑惑。
在之後的日子中,長平的飲食等方麵,卻是更加的精細了,院子中的丫頭,居然換上了一波,長平隻做不知,如今她隻身在這宮中,總是不方便些的,對於安全,她並不擔心,有連修在,皇帝是不會傷害她的。
若是連暫住在後宮中的一個女子的性命都保不全,他這皇帝,做的也忒窩囊一些了的。
“為了你,他竟然私自進京。”這日,長平一曲畢,臨玨淡淡的說道。
長平手指一頓,輕聲說道:“他不過隻是擔心我罷了。”
“無詔,私自進京,你可知是什麼罪過麼?”臨玨看著長平,隻是輕聲問道。
“……”長平沒有說話,隻是下意識的撫琴。
“你的心亂了。”臨玨目不轉睛的看著長平,說道:“你在慌亂。”
是的,她無法否認,她在擔心連修,但是心中卻又覺得有一絲絲詭異的滿足感,這讓她更加的惱怒自己。
“他想要見你。”臨玨揉了揉眉頭,看起來很是疲累,卻是一把抓住長平的手說道:“你的琴聲,能讓我平靜下來,這種感覺很好。”
“……”長平眉間顫動了一下,臨玨卻是一把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輕聲說道:“你說,若要是我今日要了你,連修他會會怎麼樣?”
長平不知道自己是該生氣,還是該憤怒,亦或是哀求?可是她卻又能很冷靜的知道,即使自己生氣,憤怒,或者哀求,都無法改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