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有什麼還有什麼?腦袋疼的似乎有什麼在其中攪拌一般,她緊緊的抱住胳膊,淚流滿麵,她想起來了,當年,賀子文那休書讓她難受,在這諾大的京中,她孤身一人,她的家毀了,原本以為的溫暖,卻是在冰刀的包圍之下,絕望之中,是蘇昱給了他一個容身之所,她當初對他充滿了感激與愧疚。
可是卻不想,沈冉將她的感激與愧疚那麼輕易的就毀掉,她告訴了自己許多的事情,比如那個同長菁相似的女人,比如母親的死亡,比如爹爹的去世……或者是比如自己那被毀的徹底的名節,比如沈冉的第一個孩子,那個被綠意一碗紅花流掉陷害自己的孩子……
長平覺得渾身都開始哆嗦,是了,她不相信,她傻傻的想要親耳聽他的解釋,想要他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這隻不過是那個女人在騙自己罷了!
可是卻沒有想到,得到的結果居然將她徹底的崩潰。
當初,她是想過要尋死的,這一切讓她無法忍受,她的人生似乎都成了一場騙局,一個陰謀,自己不過隻是一個傻的自以為是的棋子罷了。
可是卻沒有想到,肚子裏一個小生命的到來,讓她最終選擇了逃離出京。
“你怎麼了?!”長芷驚訝的看著渾身顫抖的姐姐,急忙喚到:“阿奴,快來!”
“小姐!您怎麼樣了!”阿奴焦急的看著長平失魂落魄如同沒有靈魂一般的眼睛,驚訝的喊道:“這可是怎麼了?二小姐,您說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說啊!”長芷瞪大眼睛,慌亂道:“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啊!”
阿奴緊皺著眉頭,搖了搖頭,看著長平跺了跺腳,“小姐,您惹著點啊。”說著伸出手緊緊的扣住她的人中。
半晌後,長平才回過神來,看了阿奴焦急的麵孔,突然覺得委屈,抱住她的腰,卻是直接哭了起來。她甚至說不出來為什麼去哭,已經過了三年,這三年來,她夜夜被惡夢所糾纏,如今再一次想起了這一茬,她該何如做?還彌補她曾經失去的一切?
長平手指緊緊的攥了起來,擦幹了眼淚,她早已經不流這淚水了,不是麼,這淚水不過隻是懦弱的代名詞罷了,除了別人的欺騙,還能帶給她什麼?
“姐姐?”長芷小心的看了長平一眼,心中亦是有些淒然,“都是我的錯。”說著長芷慢慢的哭了起來。
“妹妹莫哭。”長平深吸了一口氣,待情緒平靜下來之後才道:“不關你的事。”說著長平拉著她的手說道:“妹妹,你且要放寬心些,爹娘的死,同你沒有任何關係。”長平慢慢的冷靜下來,又道:“那麼……你同公主她……”她可是記得九公主在四王爺臨玨登基後,已經將其指婚於相國之子趙永康。
聽長平這麼問,沈冉臉色有些黯然,輕歎了口氣,道:“她……恨我……我被蘇昱……關了將近一年多了……”
長平心中一顫,抿了抿唇,拉著長芷的手,沉聲道:“那…妹妹還想要會蘇府麼?”
“如今大太太當家,她身份尊貴,性子又潑辣,我還能怎樣?”長芷低歎了口氣,看著長平苦笑道:“姐姐,如今的我?還能如何?”
“和離。”長平皺了皺眉,沉聲道:“既然如此痛苦,為什麼還要呆在一起。”
長芷苦澀的看了長平一眼,輕聲說道:“姐姐……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要執意嫁與蘇昱的麼?”長芷笑的滿臉淚痕,“你真的不必如此對我,當年,我嫉妒你,我羨慕著你,可是,你長這麼大,卻又有蘇昱一人,你求而不得!”看了長平一眼,澀然道:“隻要我嫁給了他,那麼……我既可以打擊了你,又可以接觸到九公主。”
長平垂著眼眸,拉著長芷的手卻是沒有鬆開,“我知道。”抬頭看向長芷,道:“如今,我們都得到了報應了,不是麼。”
“是啊,報應啊。”長芷笑了一聲,端起茶杯,一口飲盡,歎了口氣,又道:“姐姐,如今我們雲家算是完了,可是大伯家卻是慢慢的站住了腳步。”冷笑一聲,道:“大伯,嫡親的大伯啊,卻為了榮華富貴,出賣爹爹。”
“他的女兒,如今六王妃,多麼風光。”長芷嘲諷的揚了揚眉間,“我們家落難之時,我也是曾托人去求過的,可是她卻是避而不見的。”
長平垂著眼眸,隻是歎了一聲,“這原也怨不得他的。”是啊,既然已經出繼,在危難麵前,又怎會去趟這渾水。
“還有一件事情。”長芷抿了抿唇,湊到長平的耳邊輕聲說道:“姐姐知道如今宮中哪位娘娘最是受寵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