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遊走在重型箱式貨車,鄭延嶺的心情有些急躁。
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尚未覺醒言靈的小鬼搞的這麼狼狽。不僅沒有第一時間解決,反而差點讓小鬼跑掉了。
一想到這裏他心中就湧上一股抑製不住的燥動,力量從沉睡的身體中喚醒,讓他產生一種幻覺,仿佛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是一切的主宰。
可這些都不是真的。
鄭源嶺努力驅散逐漸充斥腦海中的虛幻感受,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很危險,不用十分鍾,身體中流淌的龍血就會充斥著每一個血管。而一旦超過50%這一臨界值……
“不會的。”鄭延嶺晃晃腦袋不願再繼續想下去。
“隻要得到那個男孩,我就能至少再撐半年。”一想到那個他貼小廣告時無意中發現的小子,鄭延嶺心中就止不住的燥熱。
那是一具遠比他前兩個當做血食的混血種更為強大且穩定的身體。更秒的是他還沒有覺醒言靈,每天最喜歡做的居然是睡覺和逃課打遊戲。
“這簡直就是上帝賜給我的禮物。”鄭延嶺想著,手指上堅利的指甲在被裝備部加固過的廂體上劃出了一道比一道更深的劃痕,甚至透過縫隙能夠依稀看見裏麵的黑影。
這是即將死侍化的征兆。
占比不斷上漲的龍血不斷通話人類本來的血液,讓鄭延嶺的力量比一開始增強了數倍。要是陳凱現在站在他麵前絕對無法再次上演一遍他那街頭混混打架般的操作,而是會在手伸入口袋的瞬間就被撕成一塊塊帶血的碎片。
濃濃的腥氣湧入嗓子裏,鄭延嶺身上悄然浮出一層細密的鱗片,可他卻絲毫沒有察覺自己愈發不符合合“人”這個概念。
對血肉的渴望逐漸充斥著鄭延嶺的腦海,他的爪子不停的在已經被挖出一個小洞的車廂上扒拉著。躲藏在車廂裏的那具充滿穩定強大的龍血的身體散發出的誘人氣味讓他快要發狂了。
終於車廂被它扒開了能夠容身的洞。脫離人類的怪物毫不猶豫的鑽進去,卻被隻能容納腦袋進入的洞口卡住了,隻能徒勞的不停撲騰——死侍化讓鄭延嶺萎縮的大腦甚至想不到先鑽回去然後擴大洞口。
一具高大的身影慢慢走到他麵前,蹣跚的腳步伐像極了剛學會走路的嬰兒,可他還是用盡全力保持著身體平衡——雖然現場沒有別人,可全球範圍內有上白人通過角落裏的監控攝像頭注視著自己,要是現在摔一跤那可太丟人了。
高大的身影歪了歪頭,想要辨認出這個醜陋的東西是什麼。可奈何這個布滿鱗片的頭實在是太奇怪了。最終他放棄了思考,通過內置的通信係統詢問了幾句,在得到答複後皺了皺眉頭,隨後一腳踹在那顆不停廝扭著想要突破阻礙的頭顱上,巨大的力量讓“它”倒飛著砸了出去。
蛋白質與鋼鐵親密接觸發出的巨響讓許多人倒吸了口涼氣,可完成這個動作的大身影卻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要走出車廂,卻似乎是嫌棄的車廂後門的下降速度過慢,抬起手砸在麵前的金屬車廂上,高大厚重的黑色人形金屬瞬間在顯露在暴雨裏。
剛要跨出去,男孩卻想起來自己沒有趁手的武器,於是轉過身左看右看,在提起身邊的一把重型槍械後大從破洞處跳下去,碼頭上頓時出現了一聲巨響。
那是一挺被改裝過的M134型加特林速射機槍。
六根5.56毫米速射機炮在電機帶動下每分鍾可發射6000枚子彈,密集的彈幕可以打穿一百米範圍內的任何非重甲物體。
雖然高速旋轉的槍管會因離心力的作用導致射擊散布增大,但超高的射速和驚人的威力卻完全掩蓋了這僅有的一個小缺點,也讓它有個獨特的稱呼:火神炮。
M134最常用出現的地方是在步兵戰車或空軍的直升機和輕型飛機。雖然它的設計者最初是為了研製出一款能夠讓單兵使用的火力壓製型武器,但它實在太重了:35磅的裸重即使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也能勉強報的動,可在攜帶1000發子彈的情況下卻重達38.2公斤。而1000發子彈甚至不能讓這挺機槍的槍管發紅——因為在扣下扳機後,在使用者反應過來前子彈就射完了。
長長的彈鏈取代了原本的彈鼓被倒拖著從車廂裏拉出來,在碼頭的水泥地上摩擦著發出嘩嘩的聲音。
高大的身影沉默著站在雨夜裏,被他提在手裏的機槍就好像一個大號的玩具。可在場與不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玩具,而是一把能夠隨時噴射出致命彈幕的殺人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