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少不做點什麼?”
仇仲謀看了一眼龍艾,後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仇仲謀笑著說道,“你兩個哥哥都沒說話,我怎麼好意思做點什麼?即便要做什麼也是你兩位哥哥做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龍艾眼睛轉了轉,在心裏暗道,“看來你們忍的都很辛苦啊。”
“仇少,來,喝酒,不管他李乘風如何,跟我都沒什麼關係。”龍艾將杯中好久一飲而盡。
仇仲謀隻是輕輕抿了一口,在心裏譏諷道,“要是跟你沒關係,你何必請我喝酒?還是這麼好的酒。”
兩人各懷鬼胎,卻始終一副笑臉相迎,誰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會做什麼。
然而在龍家倒是顯得很平靜,自從上次狼山一戰,龍淵被除去鳳組隊長之後一直呆在家裏,仿佛這個人從世界上消失了一般,就連龍家人也很少見到他。
今天,他卻出現在了龍老爺的書房之中。
龍老爺揮動著毛筆,認真的寫著一個字,一個龍字,不是繁體,就是簡單的龍家的龍字,龍老爺精通各種書法,這一次卻用了最簡單的楷書,一筆一劃,下筆有勁,形如蒼龍。
一筆起,一筆落,堪稱一代書法大家。
可是就在最後一筆收起之時,龍老爺的手竟然顫抖了一下,一滴未幹的墨水剛好落在龍字之上,原本一個毫無瑕疵的字卻成了一團黑墨。
龍淵不語!龍老爺微微一笑。
“覺得如何?”
“您是在說我?”龍淵問道。
“接著說。”
“我一開始的輝煌,到現在卻落得如此地步。”
“你真的這麼認為?”龍老爺臉上始終帶著微笑,完全就是一個慈祥的老人。
“是的。”
“你錯了。”
龍淵虎軀一震,臉上出現一絲激動。
“龍家一直輝煌,從未沒落,也從未輸過,狼山一戰你沒有輸,這是一個機會,你們都太驕傲了,我有能力讓你官複原職,可是我卻沒有,知道為什麼嗎?”
不待龍淵回答,龍老爺繼續說道。
“我們需要一個時機,仇家暗地裏做的那些事情就讓他們占點小便宜,他們不足為懼,我們的敵人依舊是李家。”
“李家現在不堪一擊,您這話的意思?”
“不堪一擊?”龍老爺杵著龍套拐杖一步步走向龍淵,龍淵也沒有上前攙扶的意思,這是龍老爺的規矩,就算他走不動了也不需要後人扶持,他寧願爬著走,也不願意被人扶著走。
這也是龍家的規矩。
“李家若不在了,區區仇家算什麼?這麼多年溫華義一直維護著李家,我們沒有找到突破口,我將你雪藏起來並不是讓你反思,現在機會來了,你可以官複原職了。”
“記住,對手的成長並不代表我們失敗,我們要讓他感到驕傲,自負,最後的贏家才算贏。”
“龍淵記住了。”
“記住就好,記住就好,去吧,這一次好好表演,龍組的人跟暗組那女人在一起,斬草要除根啊。”
龍淵點頭,躬身告退。
偌大的書房再一次隻剩下龍老爺孤身一人,望著自己的失敗之筆,龍老爺微微一笑,似乎並沒有因為那一滴墨水而感到遺憾,反而是一種興奮。
“懂得隱忍的人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