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老板被綁記(3 / 3)

“那段時間,我爸爸生意失敗了,他經常喝醉,然後回家就打媽媽和我。我特別恨他,每次念8864都是帶著對他的仇恨,我也因為這個問題,沒有學業、沒有社交、沒有工作,成了別人眼中的‘怪人’。

“後來,我爸因為酒後開車撞了討債的債主,被判了刑。入獄後,我媽改嫁了,精力都花在照顧新家上。其實我還真希望我就是郝有錢的兒子,不是想有個有錢的爸爸,而是想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有個人站出來保護我。”

格瓦拉是完全聽進去了,眼角甚至還有淚水,他望著天花板,把眼淚努力憋回去後,說道:“你跟我的身世挺像的,我曾經也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可惜後來……我跟你們說這個幹嗎。”

他用刀指著我,對我說道:“你是精神科醫生,他說的是不是強迫症?”

“是這樣的,通常患者在首次發病時會遭受不良生活事件,部分患者病前即有強迫型人格,表現為過分的謹小慎微、責任感過強、希望凡事都能盡善盡美,因而在處理不良生活事件時缺乏彈性,表現得難以適應。患者內心所經曆的矛盾、焦慮最後隻能通過強迫性的症狀表達出來。”

“繼續說。”格瓦拉好像對強迫症很感興趣。

“強迫症分為:強迫觀念、強迫動作、強迫意向、強迫情緒,並且症狀多種多樣,既可為某一症狀單獨出現,也可為數種症狀同時存在。所以小張在緊張的時候,或者想要清潔臉上的汗珠、地上的灰塵、身上的泥土的時候,就會不停地念叨8864,而且越緊張念得越頻繁。”

格瓦拉:“聽起來還蠻有意思的,我說,你去看過你爸爸嗎?”

小張:“看,每年他過生日的時候,我都去城南監獄看他。”

“城南監獄?我也在那裏關過,環境不錯的,我特別喜歡吃裏麵的土豆飯。”說這句話的時候格瓦拉臉上露出了自豪的表情。

“他喜歡吃鳳梨酥,每年我都會給他帶一點兒。”

“鳳梨酥?我以前也有一個獄友,每年中秋節都會收到鳳梨酥。”

“我爸的生日就是中秋節。”

“你爸是不是叫張秋光?”

“是的,你認識?”

“他是我獄友,哈哈哈,這世界怎麼這麼小?”

“那,那他現在,怎麼樣?”

“監獄裏還能怎麼樣,有吃有喝的。”格瓦拉說到這裏,表情更加歡愉了,“我聽你爸說起過你,他一直很內疚,說愧對你們母子。”

小張抬起頭看著格瓦拉,那眼神是希望他繼續說關於爸爸的事。

“你爸當初是因為對方威脅要綁架他老婆孩子,他酒勁兒上來了,才開車撞的人。”

小張哭了,抹了把眼淚,說道:“我還是恨他,但我也愛他。”

我見格瓦拉情緒平和了很多,便搭訕道。

“我看你也不是啥壞人,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沒有錢了,肯定要做啊!不做,不做的話沒有錢用。”

“那你不會去打工嗎,有手有腳的。”

“打工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做生意又不會做。”

“可是我們沒錢,你也要不到贖金的。”

“不可能,我已經打電話給你老婆了,她現在應該已經把錢放在指定地點了。”

“我老婆,誰?”

這時,外麵突然響起了警笛聲,格瓦拉想要跑,剛到門口就被堵了回來。一群警察衝了進來。

格瓦拉被帶上警車的時候轉頭,笑著對小張說:“我去見你爸爸了,再見!”

警察推了他一把,說:“上車,誰跟你再見。”

4

黃老太跑了進來,我問黃老太:“你怎麼來了?”

黃老太:“是我報的警,我不來的話你倆早都涼了。”

我:“你是怎麼知道我們被綁架的?”

警察走過來,解釋道:“是這樣的,綁匪誤以為黃女士是你的愛人,所以通知黃女士準備贖金,否則就撕票。我們接到黃女士的報警,說他的朋友被綁架了,對方提出要500萬贖金。警方根據監控視頻,從醫院一路找到麵館,發現綁匪上了你們的車,再追蹤到這裏的。”

我:“他是怎麼迷暈我們的?”

警察:“他趁你們不注意,在麵湯裏下了藥,然後又跟你們套近乎,謊稱要搭你們的順風車。你們把車開出來沒多久意識就模糊了,他找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把司機換下來,把你們送到了這裏。”

老周:“這家夥真狡猾,話說,綁匪為什麼會認為老黃就是老郝的愛人呢?”

警察:“因為黃女士在郝先生的手機通訊錄裏備注的是‘親親’。”

“哼!山西煤老板。”黃老太嬌羞地說道。

我看了看交友網站上的信息,留的手機號不是我的,撥通號碼後,一個手機響了。我拿出手機,問道:“老周,你電話響了。”

老周矢口否認道:“是誰把這個卡安到我的手機裏了?是誰?”

我和黃老太冷眼看著他,緩緩朝他走過去。

老周:“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君子動口不動手!誒你們別這樣……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