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姐真是怪,我很少聽女人說不要孩子的。後來和牡丹、青青一起吃飯時講起這事,她們就說小妖一定是受了男人的氣,或者是受了停屍房的刺激。
講起這些有趣的話題,她們邊笑邊打鬧,又惹了滿屋子的男人看過來,眼睛都像燈泡一樣大。
晚上她們還拉我去唱歌,說娛樂城這兩天生意清淡,老板讓她們免費開個包廂玩。她們一到裏麵就瘋了,又唱又扭又跳,又是啤酒又是紅酒又是形形色色的零食,我從沒見她們這麼放肆過。
小妖一定要讓我唱歌,可我一句也憋不出來,見了話筒就躲。她提溜著話筒追我,半唱半喊:“十對男女九對歌,十首山歌九情歌。我的阿誠弟弟,你不會唱歌怎麼談戀愛,你不會唱情歌怎麼搞對象,來來來,全國人民都唱歌,唱起歌來都入魔……”
我們繞著桌子轉來轉去,她追我躲,惹得周圍的她們笑個不停。
牡丹姐給我解了圍,她說她來負責教我唱歌。我看得出幾個姐妹裏麵她醉得最輕。我今天也被她們連勸帶灌喝了不少,臉上火熱火熱的一定紅得要命,但我隻紅臉不醉酒,從小到大還不知喝醉是啥滋味。
牡丹對我說,喝酒和唱歌都是個本領,跟讀書識字一樣,現代人不懂不行的。尤其城裏的人,高興了唱歌難過了也唱歌,做生意的唱歌當官的也唱歌,所以夜來香能靠讓人唱歌賺錢,而她們能靠陪人唱歌賺錢。
曾經有首歌滿大街都在唱,“你是瘋兒,我是傻”,說的就是唱歌可以讓人忘掉煩惱,入戲入魔。
果真,城裏**多看起來像在台上演戲似的。可是那麼多人都演戲,誰看戲呢?怪不得羊老仙說了一句話:這世道浮在麵上的人多,沉在深處的人少。
捏著話筒,我怎麼也放不開嗓門,喉嚨好像被漿糊黏住了。我問牡丹姐當初她是怎麼學會的。
牡丹說就在這兒學的,起先也緊張,唱出來自己都嚇了一跳。她趕緊跟客人道歉:“我唱得不好,您先忍受一下,以後練好了,您就享受了。”後來慢慢的就唱成了夜來香的歌星。
除了唱歌,我聽說牡丹姐吟詩吟得好,更加是夜來香的一絕,這也成了那些文聯文協文學興趣小組的才子們前來光顧的理由。牡丹姐告訴我,在這兒隻是應付那批自命不凡的蠢才,真要吟詩得去好的環境,那才有詩意。她說以後一定好好吟詩給我聽,報答我昨天為她除去了心病。
小妖她們已經玩瘋了,每個人手上都拿著話筒和酒杯,滿屋子是她們的人影。不知喝了多少酒,桌上全是空瓶子,還不停叫服務生往裏送。等跳累了歇在沙發上,她們又拿來骰子搖了賭輸贏。
骰子一邊五顆,倒覆在黑黑的圓杯子底下,她們揚起手飛快一抄,舉到空中陀螺般搖晃,居然一顆也不會掉下來,然後重重扣在桌子上,開始鬥牛似的吆喝。
小妖姐真是怪,我很少聽女人說不要孩子的。後來和牡丹、青青一起吃飯時講起這事,她們就說小妖一定是受了男人的氣,或者是受了停屍房的刺激。
講起這些有趣的話題,她們邊笑邊打鬧,又惹了滿屋子的男人看過來,眼睛都像燈泡一樣大。
晚上她們還拉我去唱歌,說娛樂城這兩天生意清淡,老板讓她們免費開個包廂玩。她們一到裏麵就瘋了,又唱又扭又跳,又是啤酒又是紅酒又是形形色色的零食,我從沒見她們這麼放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