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這個熟人的時候,真的是一萬隻草泥馬在我心中奔騰而過,隻想暗罵一句,日了哈奇士。
因為這個人,居然是帝婉柔!!
看到她的時候,我嚇的都有些腿軟了。
在楚塚的時候,我和楚墨兩個人都不敢和她打架,直接溜走,現在碰到她,而且旁邊還坐著鳳怡,我真的是半隻腳,都不敢朝著裏麵走,頭皮發麻,好想轉身,奈何腳就像是被灌注了不知道多少噸的水泥似的,根本動都動不了。
她的眼神很淩厲,就像是一個深潭,讓人一望,就會泥足深陷。
“怎麼站在外麵,不進來?”
這句話,帶著幾分親和,麵上笑意很明顯,仿佛我和她就是一對摯友,而且是關係較好的那種。
可是,她能夠“忘”了,楚墨把她墓裏的八卦陣碾碎,我卻“忘”不了,看見她,就想要逃。
更何況,是她身旁一臉譏諷的鳳怡。
帝婉柔和鳳怡坐的不近也不遠,讓我難以猜測他們兩個之間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關係,杜心語和莫離坐在另一旁,秦致遠不在這裏,讓我摸不清頭緒。
甚至是一直以來,都在幫鳳怡的陸堯,也不在!
我硬著頭皮,走了進去,找了張沒人的沙發坐了下去,坐下去的瞬間,就想站起來,因為我被這些目光注視的,就仿佛坐如針氈。
莫離的臉被剝下不知道多久了,已經結了疤,仿佛再不把臉弄回去,就會一輩子頂著這張臉,再也無法痊愈。
一旁的黑袍人給我倒了一杯咖啡放在我的麵前,仿佛我們幾個真的就是多年的好友許久未見,這次難得一聚。
房子的所在地很偏僻,卻也很安靜,到處都生機勃勃的,種滿了花草,外麵的裝修看著有些陳舊,可是裏麵,卻像是剛剛裝修的一樣,還有一股淡淡的油漆味。
大家都沒說話,我用餘光在看向鳳怡的臉,此刻的她和我之前見到的她,已經像是兩個人了。
第一次見她,她是剛從棺材裏爬出來,第二次見她,是和楚墨一起,開著車,偷偷跑到這樓下,打探敵情。
不得不說,拿活人祭奠的生機來換取自己皮囊的完整,是個狠招,卻也十分凶險。
因為這件事一旦做了,那麼就沒有回頭路了。
前期不知道要多少條人命,才會讓自己的皮囊恢複生機,之後每個月還要找一名純陽命的人,奪取他的生機。
要是斷了一次,那麼這副皮囊永久都無法恢複,仿佛就是一個巨大的無底洞,多少條人命,都無法填滿。
我沒敢抬頭看周圍人的目光,可是卻能夠感覺有人在看我,而且目光很善意,微微抬眼,卻發現這束目光,來自莫離。
她的目光裏帶著懇求,懇求我什麼?
我一頭霧水。
也不知道場麵僵持了多久,最後我被她們看的快要強撐不住的時候,暗自吸了一口氣,給自己打氣。
“這次約我來,有什麼事?”
語氣平淡的,我自己都怕,也隻有我自己,能夠體會這種心情。
帝婉柔聽我說話,先是嬌笑了一聲,隨後將咖啡端起,放在唇邊輕輕的抿了一口。
鳳怡則是斜視了我一眼,問道。
“陸堯沒告訴你,我是為什麼找你的嗎?”
語氣中帶著沉沉的譏諷,還有殺氣……
我真的很想找個地洞鑽下去,也很後悔自己居然就這麼單槍匹馬的進來了,更佩服他們,還有自己,明明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卻還能這樣心平氣和的喝著咖啡說著話。
我學著她們的樣子,將咖啡端起,想拿咖啡杯,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喝了一口咖啡,平靜了一點心神。
不想繼續呆在這裏,所以也並不打算和他們打太極了,直接開門見山。
“怎麼才能讓我帶走李甜?”
誰知道,鳳怡一聽我說這話,忽然愣了下。
“李甜?”
我一見她這幅模樣,比她還要震驚,難道她不知道李甜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