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們加快了腳步和動作,有些不協調的,被擠出圈外,坐在大廳搬來的沙發上,喝著紅酒,看好戲。
景淮的舞伴是個白發老太太,好像是某家集團總裁的母親,他要稱呼奶奶。
老太太七八十歲了,腿腳好,手下千軍萬馬,平時在豪華別墅區召集有同樣愛好的大媽們,一起跳廣場舞。
“小夥子,你還年輕,腿腳咋那麼差呢?”
因為景淮走神,二人配合上出現失誤,朱胖子撅著屁股,把景淮頂出圓圈外,被告知失去資格。
對方好歹也是長輩,一向自大的景少詞窮,隻得灰溜溜地跑到更衣室,換了身衣服。
麵具舞會就是有這種好,如果沒有太明顯的特征,彼此都認不出對方來。
但是在舞會結束之前,麵具不得摘下。
群魔亂舞,林綿綿剛剛適應了快速的節奏,她當年為了能多看齊蕭一眼,苦練跳舞,到如今才有了用武之地。
十三號男人身材高大挺拔,二人搭檔,高挑的林綿綿顯得小鳥依人。
她總覺得,這個男人有點熟悉,周身上下帶著霸氣,隻要敢於挑釁之人,無一不被擠出圈外。
音樂繼續,林綿綿閉上眼睛,眼前出現一幕鮮血淋漓的場景。
她好像置身在黑暗的世界,周圍都是堅硬的壁壘,她想衝出去,無論怎麼嘶喊都無濟於事。
音樂好像能控製人心,讓人逐漸地絕望。
舞池中間的僅剩下的幾對搭檔,腳步開始淩亂,似乎想要掙脫。
“死亡旋律!”
一首殘曲,名為死亡旋律,早已消失的曲子,不知道為什麼又問世了!
談之澤麵具下的眸子更加幽深,他不自覺做了個咬嘴唇的動作。
感受到血的腥甜,他才能控製自己的思維。
遠處有人尖叫,大廳中一片狼藉,可跳舞的賓客們,竟然無法停住腳步。
從腰部上傳來的痛感,讓林綿綿清醒些許,她抬起頭,眼神迷茫地看著對麵的男人。
“不要讓音樂控製你的思想!”
談之澤越發地用力摟著林綿綿,將她保護在懷中。
原本今天是為了放鬆一下,聽說假麵舞會不用露麵,他才勉強答應出席。
在無聊的遊戲背後,似乎隱藏著某些陰謀。
他想到梅花。
那個女人沒有死,或許會進行更瘋狂的報複吧?
“談少?”
音樂越發將人帶入絕望的狀態,林綿綿勉強能控製心神,聽到對方的話。
這聲音,沙啞而低沉,帶著別樣的性感,是談之澤,沒錯。
如血一般暗紅色的燈光下,談之澤一身黑色的禮服,他的唇上染血,就好像地獄來的死神。
“是我,放輕鬆。”
二人完全是靠感覺繼續跳舞,光圈越來越小,最後,隻剩下他們這一對。
滿場恢複了寂靜,人們好像陷入無限地恐懼之中,失神地靠在沙發上,東倒西歪。
從來沒有一首音樂,有如此的魔力,讓人從內心往外,感到絕望和痛苦,似乎世界末日來臨,一切都是黑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