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紅顏本就拿眼偷瞧著他的反應,此時看到他反複打量自己那古怪的似笑非笑,搶著壓抑的眼神更是感覺自己無地自容。往日的從容淡定早已不知所蹤,心頭暗惱下,臉上的緋紅確實更加的紅豔誘人了。
司徒紅顏在張悌有意的引導下漸漸脫離了期初的惶恐和不安,而此時的張悌確實心中暗自沉思,無論是什麼人,哪怕是個再大人物,直麵死亡,等待死亡來臨的時候都是沒什麼不中那些貴婦,天子嬌女連嫉妒心都不敢起的司徒紅顏。回複往昔冷靜的她隻是在張悌開口出聲就知道他的意思,隻是如此這般的女子又怎麼會需要他人的安慰開解。於是便隻好繼續沉默。一樣的,往往大人物還更加的恐懼死亡的來臨,因為他們有著遠比平民老百姓來的更加強烈的羈絆牽掛和不甘。這也是華國曆史上的君王為什麼總是盲目追逐著長生不老仙丹的道理了,他們不想放棄自己手中龐大的權利,無法舍棄那種一聲令下,萬人伏屍,血流飄櫓的快感。人生的際遇不同,造就了不同的人生,有的富有,有的貧窮。有的權勢滔天,有的苦苦掙紮。有的幸福美滿,而有的痛苦不堪。隻是有兩樣是我們無法選擇,也是體現眾生平等的地方。出聲和死亡。我們沒辦法知道自己的死亡,當然自己不想活了,沒事玩自殺的除外,一如我們沒辦法無法自主的選擇自己的出生一樣,自混混噩噩中誕生,也將於混沌中離去。生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將至而未至時的等待。因此生死之間有有大恐懼。
“我信命!”張悌表情略帶痛苦的說道。烽煙戰場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很多本不該死的人莫名其妙的都死了,老頭子自然也是,可他還活著,多少次死裏逃生了!自己都已經不記得了,回回都是快死的人了,偏偏卻活過來了。這不是命是什麼?
張悌冷不丁的開口,一般人一定是一頭霧水,但是她是司徒紅顏,那個驕傲高貴猶如鳳凰的司徒紅顏,那個十來歲淨身出門,獨自一人走遍大半個華國的司徒紅顏,是那個在燕京貴族圈。
“我知道你知道我要說什麼,而你這般的女子對於這些必然也是不屑一顧的,你根本不需要別人的安慰,隻是有些事我還是要說,一如你的不屑一顧。”張悌微微沉吟了下繼續說道。隻是現在的他確實難得的表情嚴肅,眼神深邃。“佛家總是說戒貪,戒嗔,戒癡,戒這戒那的,隻是上馬都戒了,那還是個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如果一切的表象都是虛無,那我們又是來幹什麼的,來到這個世上的意義在哪裏?我不信佛,但是我信命,其實我們的命運都是一樣的,那邊是死亡。從我們出身就在等待死亡的來臨。既然這是既定的命運又有什麼好恐懼的,我信命,但是我從來都不認命,死來死去死不掉的人總是難免會有點想法的,我不想死,我會努力的活下去,哪怕是拿你的生命開玩笑,我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額,所以你可以放心的,當然今天要是真過不去這個坎,那也沒辦法了,我能保證的隻能是我會死在你的前麵,,隻要我活著,就沒有人能傷害到你。”
我能保證的是我會是在你的前麵。
隻要我活著,就沒有人能傷害你......
“這個該死的家夥,這是勸人安心的話嗎?這個白癡連個安慰人的話都不會說。”司徒紅顏心中腹誹不以,但是她知道有些人的誓言是用生命去維護的,而張悌這幾句聽起來不怎麼吉利的喪氣話,對於張悌這樣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誓言,而他也必然將用生命去實踐他的諾言。
心中充斥著莫名的溫暖,司徒紅顏最終還是決定對於他滿嘴喪氣話的行為進行抨擊。於是她扭頭看著張悌認真的開口說道“你知道嗎?”
“恩?”張悌狐疑的嗯了一聲,表達自己的疑問。
“你是個白癡,你自己知道嗎?或者是你媽知道嗎?”
看了眼司徒紅顏咬牙切齒的表情,張悌一臉的錯愕,不知道自己哪裏白癡了。
他這樣的表情看在司徒紅顏的眼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那是安慰的話嗎?盡說些喪氣話,搞得這麼悲壯幹什麼,你是要去炸碉堡麼?”
“.......”
還沒等他想好回答,司徒紅顏緊接著的一句話張悌感覺自己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還有,你說的那是我14歲考慮的事情了。”說完冷冷的看了眼張悌,把自己縮進座椅裏。不再說話。
這,尼瑪的,自己賣弄了半天,絞盡腦汁想的詞,結果人家告訴你這是別人十來歲時候想的問題。這是什麼?這是赤裸裸的鄙視啊!這意思就是你的智商也就別人14歲的狀態啊,14歲,毛都沒長齊吧,這讓人怎麼活,怎麼活啊,天啊!收了那個妖孽女人吧!分分鍾都不想和這女人呆在一起了,太打擊人了!
張悌在心中聲嘶力竭的呐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