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桑桑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聽見自己繃得緊緊的幹澀聲音:“在哪裏?”
會不會是那裏?
“胡麻嶺。”太後很快答道。
是那裏!
沐桑桑的臉瞬間失去了血色,她緊緊抓住母親的手臂才沒有倒下去,顫抖著聲音說道:“太後,我,我有件事要跟您說。”
太後屏退下人,帶著幾分疑惑看向她,沐桑桑定定神,努力回憶著夢境:“我最近一直做夢,我夢見……”
半柱香後,太後聽完她的話微微一笑:“好孩子,隻是噩夢罷了,別怕。”
“可我夢見了胡麻嶺的戰報。”白紙上字跡清晰的“胡麻嶺”三個字觸目驚心,沐桑桑偏過頭不敢再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又怎麼會夢到?姑媽,這會不會是上天示警?”
“哀家從不相信什麼天意。”太後擺擺手道,“這大半年時不時會有戰報送來,或者這個地名你從前就見過,湊巧夢見罷了,不必理會。桑兒,我叫你來是為了商議你的婚事,皇帝想早些成親呢。”
沐桑桑臉上一熱,不禁想起了當年的事。那時她十一歲,先帝為十六歲的趙啟選妃,趙啟跪在先帝麵前說道:“兒此生此世隻願得桑桑一人。”
那是他第一次說要娶她。在太後的支持下,先帝為他們定親,但她年紀太小,於是太後與趙啟約定,等她及笄後就入宮冊封為皇後。
太後看見她羞澀的模樣,微微一笑:“我已應承了皇帝,待你及笄禮後便為你們完婚,桑兒,你好生待在家裏備嫁吧,不要胡思亂想。”
沐桑桑紅著臉點了頭。她是七月初七生日,如今已經是五月中旬,這麼說幾十天後就要嫁給他了?
趙啟啊趙啟,你會像你說過的那樣此生此世隻要我一人,還是會像夢裏一樣欺我騙我,殺我親人嗎?
女官在殿外回稟:“太後,陛下來了。”
話音未落,趙啟已經快步走進庭中,老遠便向著沐桑桑一笑。
他生得極好,眉眼都似帶了鉤,說不出的意態風流。這一笑,似驕陽照耀,將沐桑桑心頭的陰霾驅散了大半。
能對著她這麼笑的人,又怎麼會欺她騙她?
“母後,”趙啟含笑說道,“兒子想帶桑桑出去走走。”
太後看著沐桑桑,笑得別有意味:“去吧,皇帝有好東西給你呢。”
沐桑桑被趙啟牽著向外走,忍不住問道:“陛下要帶我去哪兒?”
“你隻管跟著我。”趙啟回頭一笑,神采飛揚。
他牽著她,專揀幽靜的小路往禦園的方向去,這情形讓沐桑桑想起很久以前,他們年小的時候,他也總是這樣牽著她在宮裏玩耍。
禦園的湖邊,一道嶄新的宮牆出現在眼前,牆底是大塊大塊的虎皮石,牆頭用琉璃瓦砌出鏤空的梅花形狀,而牆裏麵,是一座新建成的精美宮殿,殿後又有大片的梅樹林,風吹動枝葉,依稀能看見綠葉間掛著嬌黃的梅果。
趙啟握住她的手,語聲輕柔:“桑桑,你還記得這裏嗎?”
沐桑桑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聽見自己繃得緊緊的幹澀聲音:“在哪裏?”
會不會是那裏?
“胡麻嶺。”太後很快答道。
是那裏!
沐桑桑的臉瞬間失去了血色,她緊緊抓住母親的手臂才沒有倒下去,顫抖著聲音說道:“太後,我,我有件事要跟您說。”
太後屏退下人,帶著幾分疑惑看向她,沐桑桑定定神,努力回憶著夢境:“我最近一直做夢,我夢見……”
半柱香後,太後聽完她的話微微一笑:“好孩子,隻是噩夢罷了,別怕。”
“可我夢見了胡麻嶺的戰報。”白紙上字跡清晰的“胡麻嶺”三個字觸目驚心,沐桑桑偏過頭不敢再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又怎麼會夢到?姑媽,這會不會是上天示警?”
“哀家從不相信什麼天意。”太後擺擺手道,“這大半年時不時會有戰報送來,或者這個地名你從前就見過,湊巧夢見罷了,不必理會。桑兒,我叫你來是為了商議你的婚事,皇帝想早些成親呢。”
沐桑桑臉上一熱,不禁想起了當年的事。那時她十一歲,先帝為十六歲的趙啟選妃,趙啟跪在先帝麵前說道:“兒此生此世隻願得桑桑一人。”
那是他第一次說要娶她。在太後的支持下,先帝為他們定親,但她年紀太小,於是太後與趙啟約定,等她及笄後就入宮冊封為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