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喻桑白把人偶重新組裝了好,和宋隕灰溜溜的從教室裏跑出來。
即使他們的請假的借口蹩腳無比,講台上的教授還是明顯鬆了一口氣。望著兩人匆匆離去的背影,教授也忍不住扶額,甚至還略微有些擔心,方才的omega青年是不是有潛在的暴力傾向?
喻桑白一直大步走到離教室幾百米遠的地方,才紅著臉左右看了看。
“抱歉抱歉,我看視頻太入神了一點。”喻桑白使勁兒眨巴著眼睛跟宋隕辯解:“那個……好像都沒做樹脂硬化,我就是稍微捏了一下。”
宋隕看著青年窘迫的樣子,整個人站在那裏氣場弱弱的恨不得直接鑽到地底下去,隻覺得有趣的很。然而麵上他卻是不顯:“沒事,出來了也好。”
“誒,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啊哈……”喻桑白撓了撓腦袋:“那我們回去?”
“好。”宋隕點點頭,和青年並肩走到了一起。
夜晚的校園相比於白天要空曠了許多,見周圍沒人,喻桑白也偷偷摸摸打開了通訊:“怎麼樣了那裏?”
“把人alpha腺體挖出來了唄。”大胡子在另一端嚷嚷道:“沒想到長得這個樣子。一小塊雞腿肉似的。”
“……”喻桑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從光滑度來說,肌肉纖維和alpha腺體完全不一樣。”
“所以咧?”
“至少也得是雞肝!”
宋隕果斷插入,打斷了毫無營養的對話:“現在陳雲易在做什麼?”
“把人還給林澤了。現在在洗澡。”薩蘭聳了聳肩膀:“大概要把血腥味去掉吧。挖出來的alpha腺體被他浸泡在了未知試劑裏麵,他到底是在做什麼?複仇?閹割?”
“閹割是下麵那塊兒。”明帆頗為鄙視的聲音從通訊中傳來:“性腺類研究在這裏並不被禁止,如果他想要alpha腺體,甚至都用不上去黑市找,桑白你們學校估計都能找到樣品。現在的問題是,他為什麼一定要這個人的腺體組織?”
“alpha腺體可以幹什麼?”薩蘭明顯也有些疑惑。
“信息素,標記。”明帆接著道:“除此之外,其他性職能都可以用其他的腺體器官分擔完成。”
“標記?什麼?”喻桑白重複了一遍,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宋隕忍不住微微扭頭。他明白對於眼前的青年來說,abo的社會角色分割仍然陌生。然而被潛移默化的四年裏,他卻已經完全習慣了這裏的一些潛在共識——比如對性挑逗的界定。
“alpha把信息素注射到omega身體內,完成對o來說一生一次的標記,就可以通過信息素的壓製完全控製對方。桑白,你可能需要從幼兒書籍開始惡補這裏的常識。”明帆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如果有不懂的,你可以問樓驍。”
“呃,我會做功課的。”喻桑白虛心受教。
少頃,寢室的大門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之中。喻桑白打開門,刺溜一下竄了進去把頂燈打開,一時之間整個小屋內都充滿了暖黃色的光線。
黑夜裏的光源一下撫平了宋隕的所有思緒,在青年轉身的一刹那,他忽然有一種想把什麼都說出來的衝動。
“趕緊的,我來開個空調。”喻桑白揮舞著爪子召喚自家隊友,緊接著就迅速竄到了風口上,整隻魚看上去都清清涼涼的。
宋隕笑了笑,帶上門,把自己與光源鎖在了一起。
客廳內,宋隕將電視打開,開始調節信號轉接投射視訊。
喻桑白從冰箱裏拿了兩個冰棒出來,在一旁乖乖的等著,最終還是實在忍不住先把自己那根啃了一口。
“這是什麼?”叼著冰棍,一隻手還拿著宋隕那根,喻桑白空出一隻手開始翻看電視櫃裏頭花花綠綠的小冊子和光碟。
“保健宣傳單……”小聲念叨著,喻桑白大致翻了翻:“不愧是用於臨時交配的小屋子啊!”
宋隕微微一頓,喻桑白頓時訕笑了起來。往時在幾家學院中,一幫五大三粗的漢子聚集在一起,開個黃腔什麼的簡直再平常不過,還能促進交情。然而看宋隕這樣子,明顯是自己低俗了……
喻桑白快速的切換了模式,故作正經的把小冊子丟了回去,一盤光盤卻從裏麵露了出來。
眼見著宋隕還在那裏調試轉接器,喻桑白立刻彎腰偷喵了一眼,那光盤上頭的標簽基本是一點馬賽克都不打的真刀真槍,喻桑白頓時臉蹭的一下紅了起來。
身為一條隻會說說而已的魚,他可是真的,從來都沒有看過呀……
“好了。”宋隕轉身。
喻桑白碰的一聲把抽屜合上,整個人差點都被電視櫃彈了回來。他咳嗽了兩聲調整好表情,在宋隕略帶無奈的眼神下一臉嚴肅的轉向了電視屏幕。
監控裏,陳雲易已經換了一身毫無血跡的衣服,alpha已經被林澤弄走,此時房間裏隻剩下他一個人。在簡陋的旅館椅子上,放置的是兩瓶清澈的溶劑,桌子上的白色培養皿上,則是剛剛被挖出啦的alpha腺體切片。少許的休整之後,屏幕裏的男人再次行動了起來,與此同時,桌上的手機屏幕也在微微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