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
耳……白溪心中一聲慘叫。真是瞎了一幫單身狗的狗眼。
那廂,宋隕回神之後,便立刻排除了心中的雜念,開始以職業化的眼光審視麵前的omega。
他並不知道,剛被打了抑製劑的喻桑白全身肌肉都處於一種無力酸軟的狀態,故而整體的危險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隻少頃,宋隕便確認,眼前青年最大的危險可能隻在於……他那張臉。
審查的下一步是來人身上是否有危險設備。宋隕低頭,omega穿著簡單,纖細的腰肢更是不盈一握,線條流暢……自然,不像攜帶了任何冷熱武器。繼而是追蹤設備、通訊設備。青年的耳朵小巧可愛,左半邊耳垂在陽光下晶瑩剔透仿佛上好的暖玉,右半邊則有芝麻大的小點,像是一顆瑕疵的小痣,但也不乏通訊器的嫌疑。
宋隕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摩擦了一下,果然並不是青年肌膚上所生之物。然而到手的一瞬間他就又後悔了。青年在他伸手之後詫異的動了一下,耳垂上柔軟的觸感讓宋隕竟有幾分無措。芝麻大小的通訊器……世間又怎有這種科技。自己的多疑,如此看來卻像是有意輕薄人一般。
“沒有攜帶違禁設備。”半晌,宋隕終於開口。
在他的對麵,喻桑白直到現在都處於一種過於驚喜到後怕的狀態。
他從未想過,還能有再見到樓驍的一天。
樓驍救過他兩次。一次把他從碎石堆裏麵拖了回來,另一次則是他擋在前麵,護住了全船。樓驍於他更不僅僅如此。短短一個月,從旗鼓相當的對手到並肩作戰的隊友,四年休眠,夢境中總是貫穿著樓驍的身影。
他沒想到,最終,星辰還是裹挾著樓驍殘破的機甲艙,在另一個星球指引他們再次相會。
見到樓驍的情感太過於複雜,喻桑白無法一一去分辨,當他抱住樓驍的時候,他才真實的感覺到,這個人活生生的存在著。
“是你,你還活著,真好……”
屬於機甲戰士的一雙最穩定的手,在抱住樓驍的那一刻竟然顫抖了起來。喻桑白努力去控製,然而最終他卻隻是在喃喃自語中無力放棄。他甚至能感覺到有霧氣從雙眼中湧出。
喻桑白幾乎從來沒有哭過,人魚非應激流淚的後果相當嚴重。然而這是一個活生生的樓驍,他又有什麼需要控製自己的呢?
“樓驍,我們都很想你。”喻桑白再次開口,看著眼前的男人。然而很快,樓驍極為陌生的反應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重新找回了觀察與判斷,喻桑白吃驚的發現,眼前的樓驍似乎與四年前飛船上那個又有很多不同。
他可以熟練的用這個星球的語言與人交流,對喻桑白所說的話卻沒有任何反應。甚至於,對喻桑白這個人,他也隻是略帶警惕的看著,絲毫沒有劫後重逢的任何表現。
“樓驍?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在這裏?”
喻桑白心底一沉,這是樓驍。他絕對不會弄錯。然而此時的樓驍卻似乎出現了什麼問題。
“你不認識我了嗎?”喻桑白強硬穿插到此時正在一旁與白溪交涉的樓驍麵前,一臉嚴肅的揮了揮手:“你不會是生氣我們現在才來吧……”
樓驍再次回頭看了他一眼,眼裏沒有任何欣喜或是憤怒,隻是有些茫然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