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柏第二日去上班時對於眾人夾雜著羨慕嫉妒的目光還有些懵逼,等平時稍微親近點的一個同事提醒了幾句,他才發現原來眾人爭搶的大神作者竟然是自己簽下來的。
欣喜若狂的同時,原柏趕緊翻出簽約合同,找到了對方當時留下的電話,其實早在他聯係穆言之前,就已經有好幾個編輯找上門,其中還包括眼高於頂被叫做活閻王的男頻組主編瀾風,無一例外,都允諾會給他最優的條件。
但對於那些與自己沒接觸過的編輯,穆言都是直接拒絕,堅定地選擇了繼續待在原柏手下,理由倒也簡單,有點類似於從一而終的道理吧,覺得自己最開始就是簽在原柏名下,沒必要轉組或者跳槽,反正自己也隻是想有個平台分享自己的故事。
加上原主其實有社交障礙,不愛說話,不喜歡出現在公眾麵前,對過分密集的人群也有種本能的恐懼感,平時都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劉海長到可以遮住眼睛,從來不穿短袖,就連夏天都是長袖長褲的裝束。
直到現在,顧安爵都還清楚地記得自己剛到這個位麵時的情形,躺在沙發上,身上蓋有薄毯,是羊絨的,質地十分柔軟,顯然是個養尊處優的人。
四周漆黑一片,客廳窗簾被拉得極為嚴實,透不進絲毫光亮,桌上是堆疊起來的幾個泡麵桶,還殘留著大半湯汁。
大概是放得時間久了,表麵那層浮油已經凝固起來,弄得整間屋子都彌漫著一股怪異的味道。
加上有些虛弱的身體,以及指尖覆蓋的那層薄繭,明顯是敲擊鍵盤造成的,顧安爵還以為自己是穿到了邋遢宅男身上。
等接收完記憶才知道原主家世背景其實還算不錯,但卻是個十足的生活白癡,加上又有嚴重的社交障礙,不願意出門,就連吃飯都是靠外賣和泡麵之類的速食品解決。
“叮咚”手機屏幕上突然顯示出一個綠色的郵件圖標,發信人是瀾風,內容也挺簡單,就短短一句話。
“你就確信我還願意接納你?當初可是你親口拒絕了我。”
果然是那家夥的一貫作風,毒舌又犀利,如果換作原主,或者其他任何一個人,大概都隻會被觸怒,然後硬氣地扔出一句,你以為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還不稀罕呢。
顧安爵卻隻笑了笑,眸光微閃,雖然對方說話不怎麼客氣,但回信的速度卻挺快,顯然是足夠重視的。
最開始他也隻是抱著試試的態度,甚至懷疑瀾風早就把自己拉黑了,不知道為什麼,顧安爵竟然從最後那句話裏讀出了些許委屈的意味。
坦白來說,瀾風其實是第一個找到穆言的,態度也溫和有禮,活閻羅生生變成了噓寒問暖的暖寶寶,隱約還有點做迷弟的潛質。
可惜那時候原主並沒有考慮過多,也根本察覺不到對方的善意,幹脆利落地表示了拒絕,並且不願意再多說,給人一種十分高冷不易接近的錯覺。
顧安爵收回落在電腦屏幕上的視線,迅速地編輯好短信,又摁了發送,綠色的圖標轉動了幾下,投遞進郵箱。
“人往高處走,我以為你明白?”
與此同時,某酒店房間內,一身穿白襯衫黑西褲的精英男子視線正牢牢粘在手機屏幕上,等聽到消息提示音,才手忙腳亂地點開短信。
看清楚內容後,男人整張臉都僵住了,這種騙小孩的借口誰信啊,如果夜澤真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是個唯利是圖的人,當初就不會選擇繼續待在籍籍無名的原柏手下。
說實話,瀾風其實很早就想把夜澤轉到自己的組了,不全是為了利益,有部分原因是他自己也喜歡夜澤的文筆和寫作風格。
可惜對方似乎是個挺高冷的人,就連麵對他這個主編都沒有絲毫顧忌,拒絕得毫不留情。
那條短信發送出去後,瀾風心下也有些後悔,難得對方主動找上自己,就這麼直接把人給得罪了似乎有些蠢。
“好,我明天會去跟原柏協商,把合同拿過來。”
背後原因如何,瀾風已經不想去深究了,職業場上,如果做什麼事都顧慮一大堆,恐怕早就被別人踩在腳底了。
況且眾人都看得很清楚,這兩年來,夜澤越來越紅,原柏卻並不知足,沒少利用他的名義捧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