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按上我的額頭,我從夢中驚醒。
是學姐。
昨天晚上,我們都酩酊大醉,或許是因為太過開心的緣故,就連不善飲的我也喝了好多。
因為“神之右手”的幫助,我的腿傷、東方彩的左手以及葉起炎的詛咒全部被消除,我們都可以去日本盡情的大鬧一場了。
按照葉起炎的說法,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我們都要排除萬難,把腳狠狠踩在輝月央生的臉上。
我們不停地舉杯,雖然菜肴已盡,但是好心情是最好的下酒菜,到後來喝了多少,我心裏一點兒數也沒有,甚至記不清跑了幾趟酒窖。
到後來,我昏睡在沙發上,意識殘留的最後一刻,我還看見東方彩和葉起炎在鬥酒。
學姐眼中帶笑地望著我,我想要坐起身,卻又被她按住肩膀。
“不要動,”她輕聲說,並且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此時天色還未亮,學姐的容顏在窗外照射進來的月光和燈光的掩映下,更添了幾分神秘與嫵媚。
我們很少靠得如此之近,我忽然覺得臉皮好燙,呼吸也變得困難。
一定是酒意還未退散的緣故。
“舒南喝了好多酒,你不是一直說你酒量不好?真會騙人呢。”學姐說。
“我真的不能喝,”我想起初中畢業時,被朋友一杯啤酒就放倒。我也沒想到昨天會喝得那麼多又那麼盡興,“可能是昨天太開心了吧,酒逢知己千杯少。”
“知己?誰是你的知己呢?”學姐的手指從自己嘴唇上移開,忽然點在我的嘴唇上,“誰,是誰呢?”
我心跳得更加猛烈,學姐身上的香氣順著她的手指傳遞過來,她的指頭輕輕刮著我的嘴唇,但癢的不是嘴唇,更是我的心裏。
“舒南,我算不算你的知己啊?”學姐輕聲問。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學姐眼神朦朧的望著我,忽然打了個嗝,一股撲麵的酒氣。
“學姐,你醉了。”
“我才沒醉。我還在喝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所以醉的是你,不是我……你忘了嗎,我還有黃金三角可以保護我啊,所以我永遠都不會醉的。等到下次你快醉了,我把黃金三角借給你用,你也就不會醉了。不過你要小心哦,不能像馨心一樣在裏麵窒息了……我沒醉,隻不過有點困。風魔和枝這個壞丫頭,非要和我連喝三杯,她以為我喝不過她?哼哼……”
我躺在沙發上,學姐在說話的時候,是一直跪坐在地板上的,但她說著說著,忽然身體前傾,把上半身的重量都壓在我身上,那些斷斷續續又沒條理的話,都是趴在我胸口說出來的。
我心說你的黃金三角雖然厲害,可是跟防止醉酒有什麼關係啊,學姐果然喝多了。
她說著說著,忽然閉上眼睛,我以為她睡著了,可是她又忽然輕輕哼起歌來,而且嘴角還流出亮晶晶的口水。
我望著她,忽然很想伸手拍拍她的頭。
平時端莊大氣優雅淑女的學姐,也有像小孩子的一麵啊。
找不到紙巾,我用袖口去擦她的口水,她動了動,忽然咬住我的手。
“香瑩!”我心說怎麼喝醉了和小狗一樣。
她忽然又睜開眼睛,望著我,伸手撫摸我的臉頰。
學姐望著我的眼神異常溫柔,我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心裏卻美滋滋的。
“舒南……”她望著我,忽然開口。
“怎麼了?”
學姐忽然伸手攬住我的肩膀,像一株藤蔓植物一樣,攀附在我的身上。
她拽住我的衣服,身體上移,視線與我平齊,帶著酒氣的呼吸噴在我臉上。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算不算你的知己?”
她頭微垂,額頭和我抵在一起。不知是不是酒氣上湧,她的額頭發燙的很。
學姐自問自答,“我覺得我們算是合拍的,其實在我心裏,舒南一直是個很好的知己,但是我不想和你做知己,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我搖搖頭,但是頭一動,居然鼻尖與學姐的鼻尖相摩擦,害得我連動也不敢動了。
“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知己可以做很久很久的朋友,甚至是一輩子,但是也隻是朋友而已。而如果如不是知己的話,還可以發展成另一層關係,更進一層的關係。”
學姐的話令我心跳加速,心髒幾乎跳到嗓子眼裏。
再沒腦子的人也應該聽出學姐的意思了吧,她擺明了是在說戀人關係啊。
這會是表白嗎?
會嗎!
我說不出話,學姐望著我,但是我們兩個貼得如此之近,我隻是用直覺感受到她的目光。
“有些話不應該讓女孩子主動說出來,可是要讓舒南主動說出來,似乎要等很久很久呢,既然如此,不如我……”
學姐說著,忽然閉上眼睛,將嘴唇貼了過來。
我心跳如擂鼓,整個人似乎被魔法定住。
這一刻漫長如一個世紀,發生的是我此生都難以忘懷的甜蜜。
但是這一刻真的好久。
我和學姐的嘴唇之間最多隻有1毫米的距離,可是學姐的笑容忽然有些凝固,整個人忽然倒下去,靠在我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