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篇第日記:二更君(1 / 2)

第九十二篇日記:戲外父子,戲內還是父子。

“對了,我還沒問,這部電視劇的名字是?”

“《天下》。”十分簡潔又霸氣的名字,很少有人敢用,因為生怕格局太小,撐不起這個名字。

“哦。”祁謙對劇名沒有任何意見,隻想著這個大概是他接的戲裏麵名字最短的一個了。

自上往下交代的事情總會做的很快,這是不管什麼政體、什麼製度都很難逃開的現實,好比政府和皇室想拍宮廷劇《天下》,社交舞會那晚才跟祁謙本人溝通過,第二天前幾集的劇本和合同就已經送到了祁謙和阿羅的手上。

“你去參加一趟社交舞會都能給自己攬這麼大個活兒,身為你的經紀人,我自然是對你的敬業程度很欣慰的,但咱們下次敢不敢先通通氣,商量一下再決定,恩?”

“那你說話的方式怎麼總感覺怪怪的?”

“阿羅最近在追回村的誘惑,被東北話洗腦了。”祁避夏在一邊很是愉快的解答了兒子的疑問,身為金牌經紀人,阿羅對電視劇的品味總是特別讓人擔憂。

“咳,別說你兒子了,《天下》劇組你也被邀請加盟了,你想接嗎?”

祁避夏一愣,雖然他一直都跟祁謙說隻要有合適的劇本我就會開始重新拍戲,但其實他內心一直都還是很忐忑的,他不自覺的會擔心很多事情,多年不再接觸演戲技能生疏就不說了,他總覺得指不定外麵已經百級大號到處走了,他還固守著五十級就滿級的榮耀不放,生怕自己走錯這一步,不僅無法得到新的未來,還會毀了自己僅剩的過去。

也是因為這樣的心裏路程,祁避夏早在兒子沒成年前就答應他要複出,卻直至今天都沒能完成這個承諾。

可在兒子麵前祁避夏又不能直言自己怕了,他寧可丟臉丟到全世界,也不想他兒子覺得他是個懦夫,這就是父親。於是他對兒子一直說的都是沒有好劇本,再等等,再等等,直至等到了今天來自政府和皇室的片約,翁溫合作的巨製,這總不好再說劇本不好這個爛理由了吧?

於是祁避夏隻能硬著頭皮問道:“什麼角色?”

阿羅是知道祁避夏最真實的想法的,也一直在背地裏用各種各樣的方式鼓勵祁避夏,卻始終沒能成功,如今看他其實依舊過不了自己心裏這一關卻逞強的模樣,他用眼神表達了一句“出息”的鄙視意思,然後還是盡職盡責的回答道:“關內侯祁跡的父親祁生,也就是戲裏你還是給你兒子當爹,沒有多少鏡頭,因為是隻活在記憶裏的那種已經亡故的人。”

事實上,皇室礙於祁避夏的負麵緋聞,是不太想請他出演這個角色的,畢竟皇室要樹立的是健康向上的良好形象,一丁點的不好都是不想沾染的。

最終力排眾議,決定請祁避夏加盟的是坐忘心齋掌門離道的一句話:“他可以。”

坐忘心齋和光明神教是C國最大的兩個教派,並都與皇室有著不小的淵源,坐忘心齋起源於C國,曾被很早以前的朝代立為國教;光明神教就更狠了,C國現如今皇室裏早期最出名的榮親王胤祚曾是光明神教的第二任聖子。

因此,每一任繼位的皇帝或者女皇都會盡力維持二教之間的平衡,使其內鬥,不會出現一方坐大的局麵。

但人心本就是偏的,這是無法用理智去衡量的。所以幾乎每一任玩著權衡之道的帝王其實內心或多或少都會偏向二教之一的某一教,C國現任女皇比較傾向的就是傳統的坐忘心齋,而坐忘心齋現任掌門離道曾在年少時欠過祁避夏一個人情。

前麵說過,祁避夏這個逗比用這個無數人想都不敢肖想的人情隻求了離道給他兒子成年禮時占卜一下正賓。

離道深感祁避夏好糊弄的同時,也承情想著再想辦法補充祁避夏。這其中之一就是在女皇來詢問離道舞會邀請祁謙以及請祁謙出演宮廷劇《天下》是否合適時,離道投了讚成票,並推薦了祁避夏來演本身沒有什麼存在感的祁生。

“這個角色演活了,無論是對電視劇本身,還是皇室形象都會大有裨益。”離道這樣對女皇說。

女皇年輕時不迷信,但現在卻反而越老越迷信了,對離道的話堅信不疑,隻是:“如果這個沒有多少戲份的角色關乎未來運勢,我們是不是該更加慎重的選擇一個演員?”

“不,由祁避夏剛剛好。”

離道這話其實也不算是騙了女皇,因為史書上和劇本裏的祁生這個角色和祁避夏本身挺像的,年輕時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整日撩貓獨狗,欺男霸女,是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混世魔王。但人總是分兩麵的,正是這個無法無法的小霸王,在胡人來襲,城中知府扮女裝逃跑棄城中百姓於不顧的危難時刻,發出了誓死守城的宣言,組織城內百姓和士兵合作抗敵,直至身死也未曾屈膝投降。

而也就是在祁生身死的那一刹那,援軍終於趕到,殺盡了胡人,護住了城中大半百姓。

關內侯祁跡在父親去世時還隻是個懵懂小兒,父親身死,母親自殺殉葬,父親的庶弟又趁著祁跡年幼,欺占了屬於祁跡的財產,動輒打罵,恨不能他早死,祁跡幾乎是靠城中曾感恩祁生庇佑的窮苦百姓一家一口的接濟下才得以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