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腳步聲,而且聽聲音數量還不少,難道除了他們還有別人在地牢裏?對了,長老們曾經派駐守在地牢裏的高級靈術師搜查亨利的下落,多半他們也被困在結界裏了。時滌一邊密切注意著前方的動態,一邊在心中揣測來者的身份。
“是一大群靈術師,保守估計約莫有百餘號人。”塔默用遠眺術率先看清楚了來人的樣貌,印證了時滌的推測,他頓了頓,接著說道,“這些靈術師看起來有點不對勁,他們目光呆滯,行動機械,我看這其中必定有些什麼古怪。”
聽塔默這麼一說,眾人都有些戒備地盯著前方,為了謹慎起見,古慈施放了一個光盾,把大家保護了起來。片刻功夫過後,一群黑壓壓的人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正是塔默提到的靈術師。
“好強的殺氣,來者不善,大家小心!”時滌低聲提醒道,話音剛落,便見對麵開始向他們發出各係靈術的攻擊招式,火球、冰球、球形閃電、風刃、大地之吼、黑暗觸手、神聖射線等等靈術鋪天蓋地地向他們迎麵而來,百餘靈術師同時發難,場麵蔚為壯觀。
幸虧古慈事先施放了光盾,否則在這樣高密集度的火力下,他們很難全身而退。七色靈術在光盾表麵製造出無數碰撞,即使以古慈的本事,他們一時半會還不能攻破,但畢竟寡不敵眾,光盾還能撐多久就不得而知了,一眾人等看著已經儼然變成煉獄的光盾之外,均是心悸不已。
“我們是奉七長老之命前來緝凶,並非入侵者,還請諸位明辨敵友!”時滌試圖與這些靈術師進行交涉。
“沒用的,他們已經被催眠曲給意誌操縱了,你跟他們說什麼他們都聽不進去。”煙唱一眼便看出了這些靈術師攻擊他們的原因。
這下糟糕了,他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對這些靈術師出手的,若是真的傷了他們,縱是出於再如何正當的理由,往後與元素協會之間也必定落下嫌隙,莫說是結盟一事要泡湯,估計就連他們幾人也會記入黑名單。可是眼前這種情況,雙方顯然陷入了你死我活的局麵,如果他們不解決掉這些靈術師,恐怕便隻有被這些靈術師給解決掉了。
時滌雙眸一暗,沉聲問道,“可有辦法喚醒他們?你的秋引曲對這種意誌操縱有效嗎?”
“我現在僅僅修行到凡級精通階段,理論上來說隻能解除眩暈、混亂、恐懼、減速這四種不利狀態,對意誌操縱不見得有效。而且我暫時還不能判斷出對方的催眠曲究竟修行到了什麼程度,如果他已經達到神級,那麼我喚醒這些靈術師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不過事已至此,也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煙唱應道,旋即從腰間取出一支長笛,開始專心演奏起秋引曲來。
一陣悅耳的笛音開始回蕩在地牢內,對麵的攻擊卻絲毫沒有減輕的趨勢,看來一時半會並不能以這種方式結束這場戰鬥。
“古慈,你還可以撐多久?”時滌看向古慈問道。
“我、不、知、道。”古慈一字一頓地回答,“有可能是一個小時,有可能是一刻鍾,也有可能下一秒我們就要暴露在空氣中了。”
坐以待斃始終不是辦法,時滌心神一動,自挎包中取出幽醞軟甲,快速用指尖在球體腹部劃動一周,軟甲開始緩緩包裹住他全身。與此同時,他又從包中取出兩根淬有罌粟花奶的銀針,分別用左右手的大拇指和中指夾住這兩根銀針。
做完這一係列的準備工作,時滌回頭說道,“我來對付他們,古慈你盡量撐久一點,煙唱繼續奏曲,其餘人原地待命,切記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向這些靈術師出手,否則我們這半年來的心血便要付諸東流了。”
眾人紛紛點頭,時滌迎著猛烈的攻擊走了出去。
要說這幽醞軟甲當真算得上是一件至寶,穿上它之後,不僅可以免疫任何物理傷害,對於靈術攻擊同樣有著完全的抵禦力。不過百密一疏,這件至寶有著一個明顯的缺陷,就是它隻能覆蓋身體表麵的皮膚,所以穿戴者的眼睛始終是暴露在外的,這也是為什麼當日亨利即便身穿軟甲,依舊被時滌等人所敗。
換做別人,在這樣密集的火力下,即便是有軟甲護體,依舊躲不過雙眼被擊中的命運。時滌因著擁有已臻神境的封喉速神行術,於各係靈術之間左閃右躲,不斷保持移動,這才幸免於難。不過這樣一來他的體力便會以極快的速度被消耗,不過幾十秒的功夫,氣息已經有些紊亂。
時滌一邊躲閃攻擊一邊向前逼近,終於飛身掠至最靠前的一批靈術師身旁,他三下五除二地將銀針不斷刺入這些靈術師的血管,頃刻之間已經有近十人因為罌粟花奶的藥效瞬間陷入昏睡,但手中這兩根銀針上剩餘的藥量也耗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