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樹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異色,頷首道:“那今日就讓奴婢為您梳妝吧,請小主放心,奴婢的手藝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因為深深一直都在注意玉樹的表情,所以她自然看到了玉樹眼底閃過的一絲異色,不過她倒也不介意,畢竟清貴嬪馬上就要被皇上重重的處置了,而到時候她這個叛主的叛徒,就如同無根的飄萍一樣,隻能任她隨意處置,根本沒有一絲反抗的能力。

“小主,您覺得奴婢梳的雙刀髻如何,可還得體?”

看著鏡子裏高高紮在腦後的兩片彎刀似得發髻,深深淡淡的點了點頭道:“很好,倒確實如你所言,是有些手藝在手上的,這個雙刀髻我瞧著,一點也不輸給那些在宮裏積年的嬤嬤們。”

玉樹不好意思的低下腦袋道:“小主取笑奴婢了,奴婢的手藝怎麼能跟那些積年的嬤嬤們相比呢,奴婢頂多隻是學了個形似罷了,至於更深層次的神似,還是差了很多的。”

深深不置可否道:“務須謙虛,你的手藝我自然心中有數,絕不會忘記。”

玉樹的心裏撲通了一下,不知道深深為何要突然說出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似乎別有深意,不過她還來不及細想,就被屋外傳來的一陣急促的跑步聲給吸引了過去。

“小主,小主!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萍兒急匆匆的跑進屋內,顧不得喘上口氣,兩步並作一步的來到深深的麵前,急切的說道:“小主不好了,香蘭她,香蘭她......”

深深見萍兒都快喘不上氣了,連忙扶她坐下,為她拍了拍胸口道:“你先別急,有話慢慢說。”說完,對著玉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感覺倒杯水來,給萍兒飲用。

玉樹很快的的就從茶壺裏倒了一杯水,遞給萍兒道:“萍姐姐別急,先把這杯水喝了,潤潤嗓子後再說話吧。”少頃,臘梅站了起來。不過因為她跪著久了有些腳麻腿酸,所以當她站起來的時候是顫巍巍的,不過那昂首挺胸的樣子卻是一點也不肯落了分毫。

雲兒並沒有理會那臘梅趾高氣昂的樣子,隻是低垂下了眸子收斂了那驚訝的神色。須臾了片刻後,又抬起了額頭看向了陸萍,語氣忽然變得異常平靜的說道:“稟司寢大人,奴婢還有一個不解的疑慮。若真是如梅姐姐所說的這樣,那捆綁媛兒的繩子上肯定還留有當時她拿著匕首割開了繩子的痕跡。從咱們媛兒死了到現在還沒仔細查驗過這一切呢,其實隻要拿出來看一看,就能證明梅姐姐的所言非虛了。”

臘梅心裏一驚,下意識的握緊了雙手,暗道:糟糕!千算萬算竟然漏了這一層。若不是這個陸萍比自個預先設想的要來的早,自己絕對不會忘記這一茬的!

該死的,若不是那時候一刀賜死了媛兒的時候隻有自己的臉上沾滿了噴射而來的鮮血,再加上她知道了自己此事的所有秘密,怕惹怒到她,也是為了表現合作的誠意,不然自個定然不會把所有的責任都攔下來的,都說成是自己做的。若是一切都按著原先計劃的那樣發展,她自然什麼都不會說的會站在我這邊。可是如今....該怎麼辦,怎麼辦!?

陸萍聞言,到是有些不置可否,因為她是已經差不多信全了梅兒的話了,也是在觀察了這梅兒誤殺她人以後前後表現出來的態度,才得出了這個結論。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這梅兒實在是太會演戲了,不過以陸萍多年來對這梅兒的試探和了解,她可以很篤定的確定這梅兒絕對不可能是什麼城府極深之人。所以她基本上已經肯定了這梅兒確實是無意之下誤殺了這媛兒。

至於這梅兒雖然又做了一件令自個十分無奈和惱火的蠢事,但卻因著這是件事關人命的事情若是宣揚了開來絕對是對自己不利的,所以自己也不好多加責罰與其,隻能以訓誡為主了。不過這媛兒竟然敢背叛自個也算是死有餘辜,隻是不能借此問出這背後的主謀是誰,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