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金雅心太誠實或是全然坦蕩,就連分毫掩飾情緒的行為都吝嗇,問就如實頷首。不曾因為這太過個人風格的抒發發笑,眼裏黑白分明叫次第明暗的燈光調羹攪得均勻,淌在眉目稍舒時的歎息。梳理得規整的頭發揉亂了些,發絲是輕薄的黑,夜在每寸細軟遊走,編織出超越年齡的理性。
按照民間的說法,頭發細軟的人性格隨和,但金雅心翻來覆去,卻還不知道原生的倔強要怎麼拆解。
“少吸一點煙。”
金雅心現在隻為這事而生氣,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這句似乎把所有的沉悶做結,疲憊地掩著麵頰說出來,比哄金雅心的女兒去寫周記還無奈,但也遠比那要溫柔而稚拙生澀。
至少金雅心已經在退讓了,兩年前還會咬死要金雅心戒煙的無效宣告,也逐漸從祈使句變成了婉商。金雅心們的矛盾還沒有解決——不過是走得快了些,大步些,暫時越過去了,下一圈的時候還會絆腳。
燈火流麗裏移開眼,回眸看廖川,是今天第一次這樣近地凝望,看金雅心非年長不可得的深目,要從挑著自己千千情緒的眉梢攀下去,到煙霧飲入的頸,到金雅心握筆或夾煙的手指,竟覺得臆想被攥緊撕裂,締結成難言的滋味,從舌根彌散開來,呼在下一句交談之前的發語裏。
這滋味決計不是廖川的情史帶來的,金雅心從不在意這個,即使從未體驗過,但若是好到值得有人念念不忘,怎麼會有離婚。
“就少一根或者兩根,也不會對刺激你多巴胺分泌造成什麼影響。”夜色如歌,街邊的燈火輝煌打在金雅心如玉的側臉上,她卻沒心思去欣賞這一派風光.自分別的那天起她的心裏就纏著一個飄渺的影子,如今眼前人是白月光也是朱砂痣,她卻唯恐避之不及.揚起柳眉不作聲色卻隻是柔柔地笑.
“你身邊從來不缺女人。”
她本就擅長用風輕雲淡的話語掩蓋住自己的情緒,正如她三年前裝出無所謂地放手讓彼此各奔前程,然後一轉身獨自喝的酩酊大醉.
她終於不再逃避而是靜靜地注視著金雅心.
三年前她的溺斃在金雅心的溫柔裏節節敗退,現在的她已然不同了.
“笑麵虎先生.”“小昭真不要臉。”此時此刻天已經完全大亮,街道上麵已經出現了零零散散的各色路人。
剛才的那幾聲驚呼聲,就是出自一些準備出門上班的路人口中。
因為幾次瘋狂的奔跑後,吳奕帆臉上的大墨鏡早就不知道被丟到哪裏去了,所以他立刻就被這些路人們給認了出來。
“糟糕,此地不宜久留!”
吳奕帆看到那幾個路人的瘋狂樣子後,臉色一變,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後,再次拉起了祝星辰的手,朝著旁邊的一輛麵包車飛速的跑去——那輛車正是聞風趕來,準備過來接他離開這裏的經紀人所開過來的。
第十一章:朋友?
“快上車!”雷大國推開車門,對著車外的祝星辰和吳奕帆大聲催促道。
吳奕帆見狀,連忙帶著祝星辰一起,坐到了這輛麵包車內。
祝星辰對於吳奕帆幾次拉著自己說跑就跑的舉動,已經見怪不怪了。
所以等到她坐到這輛麵包車內後,隻是看了看坐在駕駛位置上的雷大國,疑惑問道:“這個人是?”
吳奕帆聞言,輕聲解釋道:“這是我的經紀人雷大國,你可以跟我一樣,叫他一聲雷大哥就行了。”
“雷大國?”
祝星辰愣了一愣,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位看起來才不過四十歲左右,但卻已經滿臉胡渣的大叔,暗道一聲:這不是前世的時候,那個號稱在全Z國內排名前三的超級經紀人——雷大國嘛!?
聽說這位雷大國的手底下,帶出了無數位天皇巨星,比如上個世界的王非,梅豔方,張國容(以上名字皆為化名,請勿對號入座),都曾經簽約在雷大國所在的天琪傳媒旗下,由雷大國一手捧紅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