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民間的說法,頭發細軟的人性格隨和,但祝星辰翻來覆去,卻還不知道原生的倔強要怎麼拆解。

“少吸一點煙。”

祝星辰現在隻為這事而生氣,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這句似乎把所有的沉悶做結,疲憊地掩著麵頰說出來,比哄祝星辰的女兒去寫周記還無奈,但也遠比那要溫柔而稚拙生澀。

至少祝星辰已經在退讓了,兩年前還會咬死要祝星辰戒煙的無效宣告,也逐漸從祈使句變成了婉商。祝星辰們的矛盾還沒有解決——不過是走得快了些,大步些,暫時越過去了,下一圈的時候還會絆腳。

燈火流麗裏移開眼,回眸看廖川,是今天第一次這樣近地凝望,看祝星辰非年長不可得的深目,要從挑著自己千千情緒的眉梢攀下去,到煙霧飲入的頸,到祝星辰握筆或夾煙的手指,竟覺得臆想被攥緊撕裂,締結成難言的滋味,從舌根彌散開來,呼在下一句交談之前的發語裏。

這滋味決計不是廖川的情史帶來的,祝星辰從不在意這個,即使從未體驗過,但若是好到值得有人念念不忘,怎麼會有離婚。

“就少一根或者兩根,也不會對刺激你多巴胺分泌造成什麼影響。”夜色如歌,街邊的燈火輝煌打在祝星辰如玉的側臉上,她卻沒心思去欣賞這一派風光.自分別的那天起她的心裏就纏著一個飄渺的影子,如今眼前人是白月光也是朱砂痣,她卻唯恐避之不及.揚起柳眉不作聲色卻隻是柔柔地笑.

“你身邊從來不缺女人。”

她本就擅長用風輕雲淡的話語掩蓋住自己的情緒,正如她三年前裝出無所謂地放手讓彼此各奔前程,然後一轉身獨自喝的酩酊大醉.

她終於不再逃避而是靜靜地注視著祝星辰.

三年前她的溺斃在祝星辰的溫柔裏節節敗退,現在的她已然不同了.

“笑麵虎先生.”“小昭真不要臉。”“好了,那群狗仔隊們已經被我們甩遠了,我們終於安全了。”

吳奕帆看了看四周,確定那群狗仔隊們真的沒有再追上來後,對著旁邊正在氣喘籲籲的喘著粗氣的祝星辰,如是說道。

祝星辰聞言,既無奈又無語的瞪了吳奕帆一眼,沒有對於吳奕帆的這番話做出任何回應。

祝星辰雖然也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弱女子,但是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被一個男的拉著手,一口氣的從一個小巷子的巷頭跑到巷尾。

現在又來到了這條,也不知道是具體位於哪個位置的大街上。

這一路上估摸著他們至少已經跑了有幾千米的距離了,她連停下來喘口氣,休息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起先的時候,祝星辰還是有些生氣的。

畢竟吳奕帆這幾次都沒有事先提醒自己,就拉起自己的手便跑,讓她在措手不及之下,吃了許多苦頭。

不過當她想到自己今天利用吳奕帆的影帝身份,來幫助自己炒熱她在網上知名度的事情後,就倒也沒有那麼生氣了。

畢竟她現在有些心虛理虧,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裏,免得被吳奕帆給看出來,自己剛剛實際上是故意暴露了他們的行蹤,被那群狗仔隊們給偷拍到的那件事情。

因此,祝星辰又怎麼會繼續糾結這點小事情,跟吳奕帆在這裏繼續糾纏下去呢。

念及此,隻見祝星辰對著吳奕帆揮了揮手道:“既然那些人已經不會再追上來了,那我也該走了,告辭。”說完,就準備轉身離去。

“誒,你等等。這位小姐,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吳奕帆攔住祝星辰,拉住她的手,如是問道。

祝星辰聞言,愣了一下,暗暗疑惑道:好端端的,他問自己叫什麼名字幹嘛?怎麼的,他以後還要再跟自己見一麵不成。

祝星辰沉思了一會兒,在百思不得其解吳奕帆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圖後,隻能暗暗搖了搖頭道:算了,不管了,他想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自己告訴他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