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也不再多問什麼了,轉身往回走去。在路過琥珀的身邊時,格外嫌惡的掩了嘴鼻,放佛是聞到了什麼極惡臭的東西一樣。

“怎麼樣了?”陸萍見梅兒走了回來,出口問道。

“司寢大人,剛剛奴婢詢問了一番,發現....”接下來梅兒就把剛剛從李柳爾身上探得的東西和自己的親身經曆說了一遍,末了還加上一句,“....依奴婢看,那名宮奴放佛是得了失心瘋,瘋瘋癲癲的。若不是奴婢我當機立斷的把其打開,隻怕就要被這個宮奴給傷到了呢。也不知宮裏的檢閱嬤嬤是怎麼做事的,竟然放了這種人入宮當差....”

不理梅兒在那裏的一陣絮叨不停,陸萍把目光轉移到了不遠處地上正呻吟不止的琥珀,剛剛那琥珀猛撲到梅兒身上的那一幕,自己也是全部都看在眼底的。

就這樣默視了良久,心裏轉過一聲歎息道“許明耀是越來越不知收斂了,就算壓榨這群賤奴們是慣例,但也不是這樣做的。在這樣下去遲早會出大事,就比如說現在這個宮奴就.....罷了,就幫她收拾了吧。回去得好好的敲打敲打她一番才成。”

“既然是這個宮奴做錯了事,那就拉下去杖責三十吧。”音調亦如剛開始那般平直,不見一絲喜怒。

梅兒聞言,全身上下不禁打了一個冷冷的哆嗦。杖責三十!?這一般的宮女們別說是三十下了,就算隻是十下也足夠讓人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了。這宮裏的杖刑工具可不比宮外衙門裏的一尺三分厚的紅木板,而是絕對分量的鐵質棍棒,棱角分明力道十足,更何況是這宮奴來受這三十下。自己可是有聽那在宮裏年久的姐妹說過,這宮奴們吃的飯食少,但是要做的活卻是比大家的要足足多出兩倍以上。在這種情況下,這群宮奴們的身體能好到哪裏去,這三十下要是真打下去了。隻怕.....恭仁太後淡淡的瞥了琳琳一眼,冷聲道:“玉貴人,你要做什麼就快點做吧,不要在此故弄玄虛。”

琳琳沒有理會恭仁太後的責問,而是轉首對著金玄暨道:“啟稟皇上,臣妾希望您把榮貴嬪暫時先放出來,臣妾有話要問她。”

金玄暨皺了皺眉頭,沉吟了片刻後道:“來人,傳榮貴嬪。”

恭仁太後聞言,有些驚訝於琳琳竟然要在此時叫榮貴嬪出來問話。不過她倒也不怕琳琳這樣做,畢竟榮貴嬪是自己的侄女,說出來的話自然隻會對自己有利,而不會對自己不利了。

少頃,長春宮的宮門緩緩打開,衣衫襤褸的榮貴嬪,在宮人的攙扶下,步履蹣跚的走了出來。

恭仁太後看到榮貴嬪神情憔悴,麵若枯槁的樣子,不禁眼含熱淚的迎上去道:“好孩子,快讓哀家瞧瞧,可有受到什麼委屈了?”

不等恭仁太後接近榮貴嬪,那一直跪在地上的琳琳,卻在此時起身攔道:“恭仁太後娘娘,請注意自己的言行,如今榮貴嬪還是戴罪在身的罪人,您的關心與慰問實在是太過不合時宜了。”

恭仁太後臉上一怒,剛想要對琳琳發作一番的時候,眼角卻正好瞥到了金玄暨望向自己的不悅目光。

恭仁太後這才意識到,自己此時慰問榮貴嬪的行為,確實有些不合時宜,隻能強壓下了心中的這股怒火,暗道:賤人,拿著雞毛當令箭,給哀家等著,哀家遲早要讓你好看!

隨著恭仁太後用力的一甩寬寬的袖袍,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站好後,琳琳來到榮貴嬪的身邊,沉聲道:“榮貴嬪,我有話要問你,抬起頭來。”

榮貴嬪有氣無力的抬起了腦袋,兩眼無神的看向琳琳道:“你是?”在暗無天日的長春宮裏關了這麼多天,讓從前一直養尊處優的她,開始漸漸失去了本來的樣貌,變成了如今這幅行屍走肉的模樣——腦子渾渾噩噩之下,連琳琳是誰都一時間認不出來了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