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太白山下,藥王穀。
宗祠外,孫芷卉雖然跪著,但是卻沒有低頭。
自幼父母因為車禍雙亡,兩年前,最疼愛自己的爺爺也撒手人寰,那時候孫芷卉已經知道,藥王穀的人,終究是容不下自己的。
隻是沒有想到,自己的二叔,藥王穀的代理家主孫輕候,竟然有這麼深的城府,在這兩年之內拉攏族中長老,將自己逐出藥王穀。這樣,想必他的家主位子,也能坐穩了。
大局已定,孫芷卉對著宗祠中爺爺和自己父親的牌位叩了三個頭,然後起身離去。
回到房間,收拾完了自己的東西,孫芷卉卻被自己的同族兄長攔下,原來是怕自己帶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所以要檢查自己的行李箱。。
而這個所謂的兄長,完全沒有因為行李箱裏麵有一些女子的物品而有所避諱,十分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才還給了孫芷卉。
孫芷卉心中有恨,有怨,但是,卻沒有用。
恨自己不是男兒身,任人擺布。
怨天道不公,造化弄人。身為藥王穀的嫡傳長女,卻落得個被逐出的命運。
報複?離開藥王穀,孫芷卉隻能苦笑。自己一個弱質女流,要報複,談何容易。
天色漸暗,身無分文的孫芷卉一路精神恍惚,晃晃悠悠的走在漢水市的街道上。
突然,一道強光照的孫芷卉緊閉雙眼,然後一陣刺耳的刹車聲。
這突如其來的驚嚇,讓原本就身心疲憊的孫芷卉昏倒了過去。
車門打開,一個男子從車來下來,慌忙走上前,一臉無辜的說道“小姐,你不要緊吧。”但是卻沒有回答。
他蹲下身來,用右手食指戳了戳孫芷卉的臉龐,並沒有反應,這才確定孫芷卉真的是昏了過去。
“真是倒黴!”雖然嘴上埋怨著,但是男子還是把孫芷卉給抱上了車,送往醫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孫芷卉慢慢的醒了過來。環視四周,自己正身處在一間臥室當中,房間內並沒有過多的擺設,這是一個衣櫃,和一張寫字台,自己的行李箱正放在床頭。
寫字台上放著一個方形的相框,相框裏麵是一個年輕男子的照片。
孫芷卉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什麼的,發現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這時,臥室門打開,走進來一個年輕男子,身穿一身灰色休閑運動服,手裏端著一個茶杯和孫芷卉年齡相仿,大約二十歲出頭的樣子。
這個男子,正是相片上的人。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已經醒了,本來是想給你倒杯水放在床頭。”男子遞過水杯。
孫芷卉接過水杯,但是並沒有喝裏麵的水。雖然自由在藥王穀長大,也很少出穀,但是防人之心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這裏是哪裏?”孫芷卉問道。
“哦,這裏是我家。對了,我叫何夕,昨天晚上你昏倒在我的車前。”何夕把昨晚的經過說了一遍。
“醫院的大夫說你隻是疲勞過度,不用住院,所以,我就把你給帶了回來。”
孫芷卉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大致上確實如男子所說,並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然後又給自己搭了個脈,自己的身體也並無異樣。
“謝謝。”孫芷卉說道。
“不用客氣,你沒事就好。”何夕看到孫芷卉在自行把脈,便湊上前去,驚訝道“你懂中醫?”
孫芷卉下意識的往後靠了靠,並沒有回答何夕。
何夕倒也不在意,接著問道“對了,你的家人呢,我可以幫你聯係他們,讓他們來接你。”
家人?恐怕自己以後便沒有了家人,孫芷卉心中念道。
“我沒有家人。”孫芷卉冷漠的說道。
“沒有家人,那親戚朋友呢?”男子問道。
“沒有,都沒有!”孫芷卉的語氣愈發的冷漠。
“好,好,好,沒有就算了,你再休息一會,我去準備一點早餐。”男子見孫芷卉不願提起自己的身世,便也不多問。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出門前,男子轉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