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
“什,什麼?!”布蘭奇震驚的站起身,又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眼見鳳傾月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其他男人也沒反對,結結巴巴的問道:“親,親愛的上帝啊,你究竟有多少男人啊?!”
是她out了嗎?東方國家早在不知不覺間變得開放,甚至可以像女王一樣豢養三千麵首?
鳳傾月瞥了布蘭奇一眼,“我不是上帝。”
“……”這不是重點好伐?
西方人的表情總是那麼豐富,見鳳傾月避而不談,更是勾起了布蘭奇的好奇心,她的雙眼不停的在別墅裏來回巡視,想要看看鳳傾月還有沒有‘私人珍藏’。
好似為了印證布蘭奇的猜想,二樓的一間房門被緩緩打開,一名男子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垂眼看到樓下唯一站著的布蘭奇時,微微一怔,遂即禮貌的點了點頭。
“這又是……”你的男人?
“他叫白若辰。”鳳傾月終於放過布蘭奇了,來了一次正常的介紹。
布蘭奇懸在半空中的心,一下子落回了原處,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終於有一個不是的了,天知道她從進入這棟房子起,心髒就沒正常過。
大概是為了感謝白若辰給了自己一次正常的心跳,布蘭奇熱情的迎了上去,“白若辰你好,我叫布蘭奇,很高興認識你。”
垂眼看了看伸到麵前的小手,又轉眼望了望事不關己的鳳傾月,猶似一泓清水的眸子泛起淡淡的漣漪,白若辰微笑的伸出右手與布蘭奇交握在了一起。
白若辰這人很淡,初見不會覺得驚豔,卻是十分耐看,特別是那眉宇間的溫和,總會給人一種溺斃其中的錯覺。而他麵上的笑,更是秒殺上至八十歲老太,下至三歲小女孩的利器,那笑吹皺了一池春水,蕩起了那平靜的藍色水波。
布蘭奇眼中浮現出一抹癡迷,卻很快的歸於平靜。
“來,若辰,這邊坐。”
布蘭奇殷勤的將白若辰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白若辰也未拒絕,他的態度猶如他的人,不會感覺疏離,但也絕對不會感到親近。
鳳傾月掃了布蘭奇一眼,鳳眸中劃過一絲了然,但笑不語。
“冤家,你不生氣?”夭寐好奇的湊到鳳傾月耳邊咬耳朵,實在是不像冤家的性格啊。
他以為鳳傾月讓人住進別墅,雖然不是完全認可了白若辰,但至少也算了給了白若辰機會,隻要人還在這個屋簷下,就還是她的人,怎麼會允許白若辰這麼明目張膽的紅杏出牆?
“氣什麼?”鳳傾月側頭吻了吻夭寐的額頭,意味不明的問道:“如果是你,你會這樣嗎?”
“不會。”夭寐想也不想就搖頭。
見鳳傾月聞言笑得奸詐,夭寐立刻明白了什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腹黑沒有專利。
夭寐在心裏小小的同情了白若辰一把,和冤家鬥,死得其所。
兩人的對話聲音雖然壓得極低,可是憑白若辰的修為怎麼可能聽不到,聽聞鳳傾月那句意味不明的話,渾身一僵,像是突然醒了過來,自動離開了布蘭奇身邊,坐到了蕭羽飛身旁,微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
夭寐斜睨了鳳傾月一眼,果然見過了鳳傾月微微上彎的嘴角,嬌笑著依進了鳳傾月的懷裏拱了拱,這才是他愛上的女人,一絲一毫也不會讓自己吃虧。在別人眼中,她是詭計多端,城府深沉,在他眼中卻是料事如神,英明睿智。
布蘭奇麵色有些僵硬,雖然不明白白若辰為什麼突然離開,可是也能感覺得到,白若辰對自己並沒有那份心意,不由狠狠的瞪了鳳傾月一眼。
鳳傾月嘴角笑意更深,為白若辰的行為,更是為布蘭奇這份胸襟,這個朋友值得結交。
晚飯時,幕清幽從樓上下來了,布蘭奇又被狠狠的刺激了一把。
“小月月,你不能這樣啊!”望著一身白衣猶如謫仙的幕清幽,布蘭奇直接哀嚎上了。
“怎麼了?”鳳傾月挑了挑眉,順勢將幕清幽攬進了懷裏。
布蘭奇心裏各種羨慕嫉妒恨,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這美男都讓你收了,你好歹給我留一兩個啊。”
“想要美男?”鳳傾月問。
布蘭奇忙不迭的點頭,生怕鳳傾月不信,那點頭的力道,讓人毫不懷疑她下一刻就會把脖子點斷。
“自己找去。”鳳傾月很是無良的丟下這麼一句,然後帶著眾美男落座,一點也沒有身為主人家招呼客人的自覺。
布蘭奇的頭卡在了四十五度角,在肌肉拉傷的前一刻,她才終於從那無良的話語中解脫出來,掃了一眼滿桌的美男,卻沒一個是自己的,頓時升起一股無限的淒涼感。
同是女人,差別怎就那麼大呢?
一頓飯吃得很開心,布蘭奇十分會耍寶,總能逗得眾人發笑。
夭寐也發現了,鳳傾月對於這個朋友不一般,也收起了對布蘭奇的成見,隻是仍舊沒有什麼好臉色,誰讓那人說他是人妖呢,這是他的禁忌,誰也不能碰。
吃完飯,鳳傾月就直直的盯著布蘭奇。
布蘭奇一把抓緊自己的衣襟,怕怕的後退兩步,“你,你幹什麼,雖然荷蘭同性也是合法的,可是我對女人沒興趣。”
鳳傾月:“……”
眾美男:“……”
鳳傾月額角的青筋不愉快的跳動了兩下,斜眼瞟向布蘭奇,“這家也參觀了,飯也吃了,你是不是該走了?”
“……”
布蘭奇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眼,質疑的話脫口而出,“你當真是我的朋友?”
“也可以不是。”鳳傾月絲毫不受影響,隻是摟緊了幕清幽,一心隻想把麵前的女人趕走,好圓自己一個洞房的美夢。
也可以不是?!布蘭奇如遭雷擊,被鳳傾月打擊得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她人格魅力當真就這麼不遭人待見?
“咳咳……”回神後,布蘭奇尷尬的輕咳兩聲,收起了以前耍寶的行為,望向鳳傾月,極為認真的道:“我想單獨和你談談。”
鳳傾月微微頜首,她早就料到布蘭奇急著見自己有事,低聲在幕清幽耳邊說了什麼,惹得幕清幽耳根發紅,才帶著布蘭奇進了二樓的書房。
“說吧。”鳳傾月坐到辦公桌後,也不招呼布蘭奇,直奔主題。
布蘭奇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徑自走到書房裏的沙發上坐下,整理了一下思緒,才抬眼道:“聽說,你想一統黑道?”
布蘭奇這話雖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鳳傾月緊盯著她看了三秒,這才微微頷首。
對於布蘭奇會知道這件事,鳳傾月一點也不奇怪,隻怕全球的黑道都已經知道了她的野心,身為荷蘭的下一任女王,布蘭奇雖是無心政事,也會被迫接收一些消息。
隻是,她猜不透布蘭奇這麼問的原因,勸她放棄,還是警告她?
“你誤會了,黑道上的事我不關心。”看到了鳳傾月眼中漸漸的疏離,布蘭奇急忙解釋道。她可不想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失去了這麼一個合拍子的朋友。
“說說你的目的吧。”見布蘭奇的話不像有假,鳳傾月的麵色才緩和一些。
“是這樣的,前兩日我和母親視頻,正好提到了你,母親希望與你合作,我隻是一個橋梁而已。”布蘭奇也不隱瞞,真誠的道:“你應該知道,荷蘭的黑勢力一直很亂,母親多次想要清理,卻發現那些黑勢力錯綜複雜,已經牽扯到了荷蘭官員,稍有不慎荷蘭政壇就會大亂。”
鳳傾月點了點頭,知道布蘭奇說的都是事實,不止是荷蘭,全球的黑勢力或多或少都牽扯到了地方上的官員,否則也不可能存在至今。隻是她很好奇荷蘭女王要拿什麼同她合作,一白一黑,好像沒有正麵上的利益牽扯。
“你想要一統黑道,荷蘭的黑勢力你早晚也會接觸,母親想與你達成一個協議,你在收服荷蘭黑勢力期間,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希望以後荷蘭的黑勢力能夠低調一些,不要再牽扯到政壇。”
“隻是這些?”鳳傾月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所謂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什麼,所謂的低調又是什麼,女王的屬意範圍很廣啊。”
布蘭奇沒好氣的瞪了鳳傾月,她就知道這人不好糊弄,母親當初將這個任務交給她,她就是一百個不願意。因為隻有和鳳傾月正麵結交過的人,才知道這女人有多可怕,若非必要,布蘭奇這輩子也不想和鳳傾月對上。
“你放心,這方麵你可以與母親親自談,細節方麵你也可以自己準備一些。母親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她隻想在退位之前作出一些成績,所以你以後真正合作的對象是我。”
“你……?”鳳傾月故意拖長了尾音。
布蘭奇頓時就炸毛了,“喂,你那是什麼眼神,難道我不夠資格和你合作?”
“不是。”鳳傾月好笑的搖了搖頭,複又一臉認真的道:“我相信,這世上除了你,沒人夠資格與我合作。”
鳳傾月這話說得真誠,也等於是間接承認了兩人的朋友關係。
布蘭奇眼中一亮,如藍寶石的眸子深邃卻真誠,“好,這是你說的。我也可以給你一個承諾,私底下的承諾。若是我以後繼位,在你不損害荷蘭利益的前提下,我不會幹涉炎幫的任何發展,如果你想讓炎幫由黑洗白,我還能助你一臂之力。”
布蘭奇這話不摻任何水分,以她的身份許下這樣的承諾,已經是她能做到最大的讓步了,大部分是因為私人情誼。
鳳傾月也明白,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要管理一個國家的難處,如果她和布蘭奇對換,她是決計不會做出這麼大的讓步,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認定了布蘭奇這個朋友。
兩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有時候,朋友與彼此國界無關,與年齡長幼無關,與相識長短無關,僅僅隻是一眼,就能認定對方為知己。
鳳傾月很幸運,她遇上了布蘭奇。布蘭奇也很幸運,遇上了鳳傾月。兩個不同時空,不同國界的女王,攜手合作,將來注定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