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說往日同你虛以為蛇實在夠了,現今瞧了你定會惡心,便隻讓我一人來送你最後一程,沈蔚然,你還是安心去吧,我在這裏也謝過你,謝謝你和你身後的沈家,成全了我榮華富貴的一生。”
靠近沈蔚然,陳清菱伸手抬起她尖細的下巴,緊接著狠狠一扭:“福子,賞她酒吧。”
沈蔚然瞪著眼看她,透過光,那白玉瓷杯看起來成色極好,酒香散入空氣中,朦朧之間仿佛看到了逝去的父親和哥哥在向她招手。
有人掐著她的脖子將酒灌了下去,沈蔚然死死盯著陳清菱,腦海裏浮現出男人一身青衣立在她身邊的場景。
“然兒,他日我登上皇位,定會讓你做我唯一的皇後!”
“然兒,對不起,我怕是堅持不下去了。”
“然兒,你讓父親和哥哥幫幫我,十四叔那般謀算,我該如何是好?”
“然兒,我會給你一切你想要的……”
然兒,然兒……
一聲聲真切的呢喃,一句句懇切的哀求,竟不想是斷送沈家的催命符。
什麼深情似海,什麼心中唯你,不過是故作姿態的演技!
可笑的是她還深信不疑,如今結的這般苦果,根由全是她的錯!
一行清淚流過,沈蔚然看見陳清菱的那張明豔的臉,一口鮮血噴出,身子不受控製的軟軟倒地,“陳清菱,謝成恪,若有機會重來,我定要你們血債血償!”
門被猛然關上,帶起了滿地的灰塵,塵埃飄落,折射出七彩的光圈,沈蔚然絕望的閉上眼睛,父親,哥哥……
終究是,我錯了……
紅磚綠瓦間,男子負手而立,身邊小廝急急過來,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十四王爺,沈家大小姐,去了。”
男子眉頭緊皺,手中玉笛之上碧色的穗子隨風搖動,他斜倚在欄杆上看向冷宮的方向,微微搖頭:“罷了,罷了,當年的說親,到底是本王的錯。”
……
萬籟俱寂,隻有柳絮般的大雪紛紛下著,遮住了一切汙穢。
屋內燃著燭火,燭光跳動,映照在窗上,明明暗暗,不時有人進進出出,坐在床邊的老婦人正眉頭緊鎖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小人兒。
“然然,你可莫要嚇唬祖母,趕快好起來,祖母答應你讓你去賞花燈。”
祖母?
多久沒有聽見過這個聲音了?三年還是五年?
沈蔚然想要睜開眼,可眼皮沉重萬分,像是有千斤重擔壓著一樣,她微微動了動手指,感官開始發揮作用,終於在她不斷的嚐試下睜開了眼睛。
緋色幔帳之上懸掛著同色的香囊,地龍騰騰的燃燒著,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熟悉,與她幼時的閨房莞亭苑如出一轍。
床邊坐著身著暗紫色衣裙的婦人,縱是眉眼中帶著擔憂,也無法讓人忽略她的華貴之氣,此時她正緊緊的握著沈蔚然的手。
祖母?
沈蔚然動了動嘴,還未發出聲音,眼淚已簌簌流出,麵前的人正是她還未出嫁前便被陳清菱害死的祖母沈趙氏。
“皇上說往日同你虛以為蛇實在夠了,現今瞧了你定會惡心,便隻讓我一人來送你最後一程,沈蔚然,你還是安心去吧,我在這裏也謝過你,謝謝你和你身後的沈家,成全了我榮華富貴的一生。”
靠近沈蔚然,陳清菱伸手抬起她尖細的下巴,緊接著狠狠一扭:“福子,賞她酒吧。”
沈蔚然瞪著眼看她,透過光,那白玉瓷杯看起來成色極好,酒香散入空氣中,朦朧之間仿佛看到了逝去的父親和哥哥在向她招手。
有人掐著她的脖子將酒灌了下去,沈蔚然死死盯著陳清菱,腦海裏浮現出男人一身青衣立在她身邊的場景。
“然兒,他日我登上皇位,定會讓你做我唯一的皇後!”
“然兒,對不起,我怕是堅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