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支小隊借著細微晨光,移動速度非常快,他們應該還沒有發現我們的存在,隻是憑直覺判斷,我們所在的枯萎大樹下會有人隱藏,這對我們來說是非常有利的,他們從緩坡底衝上來根本就是自尋死路。本文最快\\無錯到抓機閱讀網
我在那窪地的旁邊,借著這天然形成的戰壕窺視者那些人,他們的槍口指的方向並不一致,不過基本上包括了任何可能對他們造成威脅的偷襲點,這個時候無論從什麼位置發動進攻都可能吃虧,看到這一幕,我倒不由自主的對這些家夥的訓練有素升起一股悠然的敬意,當然,戰鬥容不得我半點矯情,我輕輕握緊了拳頭,握緊拳頭的刹那,我甚至能感覺到黑色皮膚下層“熔”的流動,那種感覺著實非常微妙。
我扭頭看了看林菀,林菀依舊在枯樹下,並沒有動,我想她示意讓她再隱蔽一些,但她卻沒有任何回應,我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看見我的手勢,但這個時候我不敢喊出聲音來,我一旦喊出來,無疑相當於暴露了我們倆的位置。
而就在那兩支小隊從兩個方向向大樹的位置包抄過來的時候,林菀忽然向後一撤,揮手一招。
太衝動了!
我心裏暗叫不好,她居然這個時候就暴露自己的位置發動攻擊,林菀本不該是這麼衝動的人,但這個時候我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林菀這一揮手,那兩支隊伍左翼的一波士兵隊伍立刻潰散,有兩名士兵被拋了出去,直接落在隊形的中間。
潰散的隊伍前方,兩名端槍的士兵立刻朝林菀的方向射擊,而林菀這個時候已經躲到了大樹後頭,他們由於還未衝到高地的頂端,即便是爆炸子彈也難以傷及林菀,隻是將四周的枯枝敗葉與枯萎的低矮灌木炸得四散飛濺,還有幹冷的塵土不斷飛散。
這時候,林菀卻頂著槍林彈雨,又側身揮手,這一回,一股黑霧從她手中飛速的竄了出去,如同一根長鞭一般,迅速包繞住了一名政府軍士兵的身體,那士兵頓時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牢牢抓住了似的,林菀輕輕揮手,那人便的身體便被扯向一邊,頓時手裏的槍也不聽使喚胡亂掃射,一時間兩支小隊都一片大亂,那士兵在一聲聲慘呼中,似乎根本停不下手中的武器,他的戰友們紛紛在他麵前炸裂。
而且開槍的還就是他自己。
林菀的這一舉動連我都感到有些害怕——著實殘忍。
但是很快,那兩支訓練有素的小隊中就有人一個箭步衝了出來。
“嘭!”
一聲槍響,被林菀束縛的那名士兵立刻四分五裂,血霧飛濺,林菀揮手之間“召喚”而出的黑色霧氣也頓時消散,那兩支隊伍立刻改變了攻擊方向,所有槍都轉向了斜坡頂部,林菀這回徹底暴露在了衝上山坡來的那些人的槍口之下。
我瞪大了眼睛,這個時候我無論如何必須衝出去,但林菀卻在這一刻,將藏在腰後的那隻手張開,輕輕向我擺了擺,我知道他是示意我不要有任何動作,我著實不知道林菀下一步要做什麼,我隻知道如果我不衝上去林菀肯定會受傷甚至被對方擊斃。
而我還未及反應,林菀卻一個箭步朝我的反方向跑去,他的身後,聲聲爆炸,不斷有枯枝敗葉飛濺,不斷有煙塵草木四散,而她的步子雖然快,但是哪裏是不斷湧上來的士兵們的對手,一旦這些士兵和她處在同一個水平線上,那接下來她的身體將完完全全暴露在槍口之下,而這個時候她必死無疑。
我知道,她是想把那些士兵全部引到山坡頂上來,這樣我隻要從窪地中出去就能直接發動進攻,一次性把那些士兵統統化為灰燼。
可是這樣,林菀卻十分危險。
不一會兒,就已經有人來到了大樹附近,但是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我,反而都把目光投到了奔跑的林菀身上,我心急如焚,這個時候衝出去卻根本救不了林菀,還可能被包抄。
兩支部隊開始集結,雖然已經折損不少,但依然頗具戰鬥力,為首那人大聲呼和,那些人迅速端槍射擊,我遠遠看著林菀的身體在煙塵彌漫之中奔跑,雖然奔跑時,子彈成功擊中目標的幾率僅僅有百分之三十而已,但是爆炸子彈的情況卻不同,果然,就在這時,我遠遠看到一顆子彈在林菀腳邊不遠處炸裂,林菀的身體立刻被衝擊波拋了出去,她整個人騰空而起。
這個時候,我再也按捺不住了,一個箭步衝出了窪地。
眼看著那些士兵還要開槍,我暴吼一聲,雙手一張,一道火環擴散而開,這火環立刻把那些士兵隊伍衝得東倒西歪,與此同時,我一個箭步衝向那些不明就裏的士兵,揮手一拳擊碎了一名士兵的頭顱,在鮮血與腦漿飛濺之間一把奪下了他手中的槍,借著奔騰的火焰開道,燃燒衝刺,在人群中殺出一條通路,當我衝如人群中後,還未等那些士兵散開,我便連續開槍,四周的士兵們一個個開始慘叫,我也沒管他們到底是死是活,配合火焰與槍擊,聲聲爆炸之中,我隻看見焦黑的屍塊與不斷擴散的黑霧。
很快,我的手槍子彈用完了,我一把抓住一名士兵的手臂,連手臂帶武器一起扯了下來,那士兵大聲慘呼,我沒有理會他,把他推向一邊,隨即掰下那已經僵硬的手掌中的槍,再次開槍射擊,不一會兒,兩支隊伍,幾十人,便被我殺地七零八落。
由於周身火焰的包圍,那些人根本不敢隨便開槍,因為就算擊中我,也可能由於高溫的關係導致我身體爆炸,到時候同樣會波及到他們,這些人是怕死的,但我速度很快,他們又無法和我拉開距離,所以隻能步步後退。
我就是看準了他們這個心理,所以一麵貼身肉搏,一麵拚命釋放出火焰,一麵用爆炸槍進行攻擊,他們害怕爆裂,我可不怕。
我不知道自己在人群中“肆虐”了多久。
我所做的一切,已經不僅僅是戰鬥,而是一場屠殺。
我心中或許知道這樣是錯的,但當我想到他們一個個都想要取我和林菀性命的時候,我竟開始變得坦然起來,我也是小人物,沒有什麼大義大道,當有人威脅我生命的時候,我會變得無比瘋狂。這個時候的我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嗜血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