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蕭雨身子往後一縮,不由啞口無言。之前,範逸空真人極少這樣斥責他,但自從蘇醒表現如此出色後,他便感覺似乎一切都變了。
仿佛他所說每一句話,爺爺都不滿意。
他索性閉口不言。
範逸空真人自顧道:
“這些金丹期修士如此血拚,其實並非頭腦發熱,他們都是活了數百年的人,難道還不比你看得通透?你發現沒有,這些人,大多都已是壽元即將耗盡之人,他們所做,無非是臨死前最後掙紮,想要賭一把,一旦能占下一座峰頭,獲得海量資源,換到自己所需之物,真有希望凝結元嬰成功!”
隱心麵色平靜,立在一旁,一言未發。在範逸空真人教訓範蕭雨間,場上鬥爭愈發慘烈。
劍光璀璨,閃爍不止,劍技不停噴發,天地震動。
不時有人落下高台,或傷或死,也有人勝利,站在高台上,洋洋自得,隨即又被下一波對手打下台去。
死傷慘重!
隱心和範逸空真人相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是閃過一抹不忍,但卻都沒任何言語,也並未出手阻止,兩人站在原地一動未動,靜觀事態發展。
“靈礦爭奪結束,便是大比。”
隱心道:
“你是否想好,如何比?”
範逸空真人靜靜望著高台上比試,神色不變道:
“你說呢?”
隱心淡然道:
“這場大比,人數高達數萬,將是一場極為漫長比試。對那些真正有實力修士來說,未免太過繁瑣,也有可能在最後決戰之前,就有高手巧遇,必然會有一人遺憾淘汰。依我之見,不若十大宗門,每派推舉一位實力強悍弟子出來,作為種子選手,直接進入百強!此外,十大宗門也可聯合舉薦其他實力強悍修士,名額不得超過十人,這十人,也在百強之中!至於其餘修士,從未嶄露頭角,便需在茫茫修士中,去拚搏,去戰鬥,爭奪餘下百強名額!”
範逸空真人並未立即表態,笑道:
“你這定然是為蘇醒圖謀!隻是你這想法,未免有些不切實際。大比雖然漫長,但決出最後百強,也不過一月有餘。蘇醒經脈寸斷,能在一月間痊愈?”
隱心淡然一笑:
“這你別管,你隻說行不行!”
他語氣堅決,根本不是疑問,似乎料定範逸空真人會答應。
範逸空真人麵帶微笑:
“看來不止我對那兩個要求心生向往,有人同樣如此。既然如此,我便答應你,讓你輸得心服口服。隻是,願賭服輸,屆時蘇醒就算拿下第二,你也要答應我兩個要求!切莫尋找借口,說蘇醒有傷,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之類。”
隱心淡淡道:
“自然。”
範逸空真人笑道:
“這我便放心。明日,大比便會正式開始!今日,隻舉行靈礦爭奪。”
兩人不由向高台上望去。
劍氣縱橫,光芒閃爍,劍技飛舞,鬥爭已是進行到最激烈關頭!
碰!碰!
第八、第十兩座高台,齊齊飛下兩位金丹期修士。人群發出陣陣驚呼,兩位金丹期修士盡皆殞命!
萬劍宗長老顧海,站在第八座高台上,殺意凜然,望著台下。他隱忍太久,直至現在才出手,便是要全力拿下這座高台。
若是這次再失敗,萬劍宗隻能等待隕落!
他出手極其狠辣,修為又是金丹後期,遠勝群雄,後麵又有賀遠山未曾出手,在他連斃三位金丹期修士後,再無人敢上台來。
顧海和賀遠山相視一眼,不由略鬆口氣。
萬劍宗掌門陸天麟,已然醒來,一動未動躺在台下,但並未去療傷,而是緊緊盯著台上,希冀顧海和賀遠山兩人拿下這第八座高台。眼見美夢成真,他再也壓製不住傷勢,再度昏迷過去。
一番血腥爭奪後,第九、第十兩座高台,也有歸屬,被兩個小宗門集合勢力奪得。
高台下麵,幾位天劍門真傳弟子忙碌不停。片刻後,一位築基期巔峰弟子,飛至範逸空真人身邊,躬身道:
“稟告老祖,此次爭奪極其慘烈,共有二十八位金丹期前輩隕落!”
......
寒意如潮、不停溢出。
蘇醒躺在通體雪白玉床上,在他手中,手中握著一枚紫色玉簡。
《淬脈訣》!
麵上閃過一抹猶疑,蘇醒神色隨即變得堅定,咬牙運轉《五行真經》,向玉簡中輸入靈力,一陣鑽心劇痛中,紫色玉簡光芒一閃,一篇文字浮現在蘇醒腦海。
顧不得經脈疼痛,蘇醒忙收斂心神,開始全神貫注研讀玉簡。
《淬脈訣》是一部秘法,極其珍稀,尋常人根本無法得到,以秘法修煉難度,一般人即便得到,也是無法修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