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黑嫣的背影,呂京翔自知理虧,但是現在不是去兒女情長的時候。麵對賓客,臉上換上從容有度:“一點私事擾了各位的興致,請大家繼續用餐。”
椅子挪動的聲音瞬間響起,衝淡了剛才荒唐的氣氛,李海這才忍不住問道:“翔哥,胖子最近過的怎麼樣?”
“他的事情以後不要再問。”因為人已經走了。李海啊李海,是我們把胖子逼成了現在的樣子。如果我們不參合他們夫妻的事情,也許胖子不會孤立無援去了北京,也許,他做的事情,是對我徹底失望了。想了許多,呂京翔又覺得自己多愁善感了。
潔白的婚房,黑嫣靠著門將淚水藏在發鬢,接受是這麼回事,包容確實那麼回事。空蕩的走廊裏沒人追來,如果以前是一種習慣,那現在就是一種奢望。
“嫂子這個人太過精致,可為什麼我覺得嫂子這人的眼睛是最毀精致的?”司馬翼敲著飯碗“反正覺得嫂子的身後太深沉了,看著嫂子的眼睛就像看著萬丈深淵一樣。就是不知道站在萬丈深淵前的是她還是她眼中的人。”
“就你聰明,自作聰明。”李忠夾了一塊肉到他碗裏“有些事和你我無關,做好自己的事,不該問的別問。”
“司馬先生是第一個看懂主人的人。”十一的臉上帶著兩道爪印回來,尊敬的給司馬翼斟酒,呂京翔看著酒杯“她的萬丈深淵是給敵人的。”
十一一笑不置可否,若真的留給敵人,主人又何必換上一雙人類的眼睛。老板終究是看不到主人的傷口的人。
一場婚禮,平白多飲幾杯,裝的是強顏歡笑,醉的是人心如刀。十一自知一個下人無權說什麼,可從想到黑一他們能跟主人走,而自己就一個數字留在了這個毫無用處的男人身邊,十一忍不住多灌了幾杯。
酒過三巡,十一醉的厲害,服務員扶著十一離開,呂京翔明白,這人留不住。稱嫣兒主人,自己卻是老板,忠心和責任,分的那麼明白。婚宴散了,醒的醒,醉的醉,在大街上吹著冷風,呂京翔覺得胃裏不那麼燒了。
“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說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 有哇,水裏火裏不回頭哇……不回頭啊……”司馬翼的鬼嗓子在身後狼哭鬼嚎,錘著心口,灌著秋風,胃裏翻騰的難受。呂京翔揉著燒灼的眼,蹭掉兩滴淚,昏昏沉沉的看著眼前搖晃的世界,跌三到四的往街上走。
“嘿,路見不平一聲吼哇。”司馬翼撲在呂京翔背上“翔哥,我沒退路了,我的家人我不想救了,再累了。背叛了組織,我早就無路可退了。”
呂京翔煩的要命,推開背上的人往前走著,腳下突然踩空,趴在地上,看著迎麵而來的輪子,呂京翔抱住蹭著“嫣兒……”
“滾開。”摩托上的人一身皮衣,簡烈的頭發在頭盔下拔出,晃了晃頭發,皮靴把人挑起丟上摩托,看著紅燈亮起,突然衝出去。
“嘶……”一大早起來身上像車輪子碾過似得,呂京翔抓著頭發,擠著眼睛,這是哪兒?看著窗口刺眼的陽光,呂京翔對窗口背站著的矮個子喊道:“把窗簾拉上。”
“醒了就快滾。”一出聲嗓子跟卡帶一樣刺耳,呂京翔爬起來下床,彈了彈身上皺的不成樣還留一道泥印子的西裝“這是哪兒?”
“成都。”
“什麼?你小子是飛還是火箭啊?”杭州到成都啊,到成都啊!呂京翔咬著牙“你好樣的,好樣的。”
這下作死了,婚禮變成商業大會,還鬧出藍瑟的事情也就罷了,現在新婚之夜自己這個新郎不在,指不定那邊鬧成什麼樣子。
“你醒了就好,這是鍾點房,還有十一分鍾到了退房的時間。”說著人轉過身來,左臉布滿錯綜複雜的蛇皮,唯一可以看的是剛硬的留海下冷冽的眸子。
“咳咳……”酒多傷身,摸著身上身無分文,手機也沒拿,呂京翔尷尬的伸出手:“借點錢,我得回去。”
“沒錢。”
“沒錢你定鍾點房?”看著矮個兒子拿起桌子上的包,呂京翔按住:“我不管,你把我帶到這兒你就得負責。”
矮個男抬手就是一手刀,呂京翔承認,陰溝裏翻船了,一下趴下床,暈了過去。提著呂京翔出門,把人丟摩托上,把包綁在後座上,上摩托,摩托像離弦的箭一樣駛出去,呂京翔的背在工具包上磕了幾下背倒在工具箱上。
車進了一個小區,停在別墅外,呂京翔被一股子臭味臭醒,剛要一拳打過去,可手像打在鐵上一樣,矮個男嘲諷的一笑,收起自己的藥瓶。呂京翔看著自己的手,若有所思。自從成為異能者自己的手堅硬到什麼程度自己不知道,可是要在地球上找個旗鼓相當的對手怕是難上加難,可這人雖然矮小,臉上異類,但……“啊……”
背靠的包突然被抽走,呂京翔倒在地上,看著那個冷漠的不是人的人進了別墅,忙爬起來跟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