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憐月的口氣特別嚴厲,寒煙不敢置信的盯著她,她本以為,蘇憐月會幫著她的,她轉過頭看向暮雪,暮雪的胳膊被她高高搖起,就這麼停在高處,也是一臉的嚴肅,她這才放開暮雪的手,雙手垂在身側,像鬥敗的公雞一樣,聳拉著腦袋,可是依舊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裏,那是一條人命啊,好人壞人,有那麼重要嗎?
“三姐,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可是,你想想,如果他是十惡不赦的壞蛋,以殺人為樂,你救了他是不是等於至很多人與危險中?”
“可是他不是。”他甚至帶著一身傷保護她們,沒見過他這樣的,明明自己才是需要被保護的,還傻傻的擋在她們身前。
“萬一他是了?”蘇憐月今日思慮過重,導致心情實在不怎麼好,語氣越發冰冷。
“可他不是。”寒煙不知悔改,不過見了一次,胳膊肘子就拐不回來了。
“我是說萬一!”隱忍!隱忍!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你明明看到了,他一直擋在我們前麵保護我們,直到你來了他才……”不知道他怎麼樣了,留了那麼多血還能不能活。“你把他送哪去了?為什麼不帶回來讓大姐醫治,那是一條人命啊!你明明可以救他的,為什麼不救。”
“留在原地自身自滅。”她親自訂的規矩,自然不可能去打破,一切按照規矩來。
“你怎麼這麼狠心,那是一條人命啊!”
“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嘛,這裏是什麼地方,他一身傷是怎麼造成的,有沒有人追殺他,如果把他帶到這裏來,追殺他的人會不會傷害你們。”蘇憐月恨不得撬開她的腦殼子看看,裏麵到底是怎麼長得。
“這兒不過是個飯館子,怎麼就扯到傷害我們上了,歪門邪理。”寒煙見蘇憐月動了氣,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幾不可聞。可心中壓抑已久的不滿卻決堤而出,一發不可收拾,怎麼就你幹什麼都是對的,我幹什麼都是錯的,說什麼近親不能結婚,結果你一天到晚跟熙表哥眉來眼去的。
這不滿的情緒積壓的太久了,借著這個導火索噴薄而出,一時間竟有些忍耐不住,原本瑟縮的神情也被不滿和惱怒代替,虎視眈眈的瞪著蘇憐月,像一隻發怒的小獅子。
“這裏大多是亡命之徒,一旦發生衝突,十個你都不夠砍的,不是不讓你救,你也看到了,那裏人來人往的那麼多人看到了,為什麼別人不去救。”蘇憐月軟了聲音,這裏人太多了,總要給她幾分顏麵。
寒煙卻以為蘇憐月怕了,腰杆挺的越發直了,說起話來也是理直氣壯,“那是因為他們鐵石心腸。”
都說了是亡命之徒,你能指望他們去救人。
“那是因為這裏的規矩,這裏的規矩不容許你救,如果他符合條件,自有人帶他走,如果你貿然出手,或許反而會讓他錯失一些機會。”
“他都快死了,怎麼沒有人來帶他走,你就是不讓我救,你就是看我不順眼。”換言之,如果條件不符合,就隻有等死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