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才等人麵麵相覷,蘇奇囁嚅道:“小五,這樣是不是太狠了?”
“狠嗎?”蘇憐月狀似無辜,“我又沒斷了他們的生路,隻是我不在用他們了而矣。”人心不足蛇吞象,今日若是不殺雞儆猴,來日還不讓他們牽著鼻子走。
“可是……”蘇奇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一時間答不上話來。
一旁幾位沒見過蘇憐月的老師立刻正襟危坐,一開始或許他們都在好奇這個小娃娃是誰,這會兒算是知道了,不僅知道了,也見識到了。
蘇憐月再次開口,聲音依舊清甜幽遠,“各位叔伯,嬸子,我蘇家可有欠你們的?”
喧囂的人群立時間落針可聞,激憤的情緒順間收斂,眾人彼此看看,沒人再敢出頭,卻還有那膽大的。“你們蘇家是不欠我們什麼,但你們不能為富不仁。”
蘇憐月氣急反笑,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朝人群中一指,衝飛燕點點頭。飛燕得了允許,身法詭異,快若驚鴻,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將那人提到台前。
蘇憐月以手敲著桌子,語氣平淡無常,“那位學子能給我說說為富不仁的意思嗎?”
學生裏站起一人,朗聲道:“為富不仁,意思是剝削者為了發財致富,心狠手辣,沒有一點兒仁慈的心腸。”
“各位叔伯嬸子,我蘇家可有剝削你們?”
人群默然搖頭。
“可有心狠手辣的傷害過你們?”
“哪來的殺千刀的亂說話,要是沒有蘇家,我們的孩子哪有機會上學,如今不知感恩戴德,竟然以怨報德,是何道理?!”
“是啊!是啊!”有人立刻符合,風向急轉。
“這是誰的父親?”飛燕揚聲高問,不多時,人群裏走出一名文質彬彬的少年。
“可惜了這幅好才貌了。”楚瑤無不惋惜的感慨。
蘇憐月可不管他才貌是否出眾,揚聲道:“大叔既然如此才高八鬥,學富五車,想來令公子也不愁出路,即如此還請另謀高就。”
“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那人被一個女娃提小雞一般提到人前,本就心中憋憤,聽到蘇憐月這般誇讚,他心中氣消了不少,可聽著聽著,他怎麼越聽越不對勁。
“大叔,我蘇家一不欠你們,二沒傷害過你們,反而出資建學,聘請名師,讓你家孩子學門手藝,免了日後代代背朝黃土麵朝天的辛苦勞作,為此,我爹一天到晚忙的腳不沾地,我大姐放著好好的縣主不當,一天到晚不是泡在藥田裏,就是待在學院裏,偶爾還出去接個診,三姐每天都要去鎮上給人家做飯,四姐再不必多說,想來你們設計班的父母該是深有體會,你們覺得我們是閑的沒事幹還是一個個腦子不合適,有這些錢為什麼不活的瀟灑一點,反而越活越累?”
“你們的孩子每次回家,你們有沒有問過他們吃的是什麼?用的是什麼?我們提供的住宿條件怎麼樣?你們中有些家長或許覺得我們交了錢了,又不是那些沒交錢的,我這裏有一份清單,完了心有不平的家長可以看看,就拿每天吃的東西來說,你們交的那點學費能不能支撐孩子半個月的夥食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