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天還是暗的,屋子裏拉著厚厚的窗簾,一片靜謐。床上的女子沉睡著,一層細密的汗水,像是進入了夢魘醒不過來。忽然間一陣急促的電話鈴響打破了午夜的寧靜。
陳嘉玥猛地驚醒,睜開雙眼,直直地盯著頭上的天花板,眼神好半天才聚焦,側身扭開床頭的壁燈,淩晨四點半,應該是好夢正酣的時候。陳嘉玥拿起手機,一個陌生的號碼。“喂?”“喂,萍啊,我是小姨啦,你怎才接電話呀?我到車站嘞,你在哪哈呀?”一個『操』著南方鄉村口音的中年女子。陳嘉玥一愣,“抱歉,您打錯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陳嘉玥起身倒了杯水,喝完又窩回床上,雖然算是被吵醒,但她還有些感謝那個電話。她已經許久許久不曾做過那個夢了,久到她幾乎都要忘記曾經那段經曆,忘記那個夢中人。陳嘉玥閉著眼倒回床上,想要繼續睡,但腦海中滿滿都是剛剛的夢境,再沒有睡著。“夢中的她懶洋洋地倚在學校的一棵樹上看考古挖墓的視頻,金『色』的陽光鋪灑在校園的草地上,照的整個人暖融融的。一個人影由遠及近,陽光太過刺眼看不清他的模樣,隻感覺挺拔而單薄。她正抬頭想要看的更清楚些,天忽然暗沉了下來,風大了起來,拍打著樹葉沙沙作響,那原本模糊的輪廓也漸漸融入黑暗之中。一道閃電長空劃過,那人精致的臉龐在閃電的映照下暴『露』無疑,慘白的臉『色』,臉上血跡斑斑,他輕輕開口,聲音低沉暗啞,‘小玥兒,我回來了……’”
周一的早上對於每一個上班族來說都是異常忙碌的,似乎拚命在顯示工作日的活力。陳嘉玥在樓下小吃店買了兩個包子拎著就擠上了公交車。這個行事看起來有些莽撞淩『亂』的姑娘叫陳嘉玥,今年24歲,大學畢業在一家知名外企工作兩年多,個子不算高,長的很幹淨,擠上了公交就融入了人群裏,如果你不特意去看第二眼很難注意到她,但如果你認真地看了她第二眼怕是也很難再忘記。有許多人就是這樣,天上帶著一種低調卻很強大的氣場,沒有驚豔的容貌,高挑纖細的身材也會讓人過目不忘,陳嘉玥恰好就屬於這一類。
外企的工作用一句講爛了的話來說便是,‘城中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衝進來’。看起來帶著一份光鮮亮麗,內裏卻有它自己的構造和模式,自然少不了的還有 ‘入鄉隨俗’的定律。陳嘉玥是個很低調的姑娘,這份低調從她剛上大一開始就刻意在維持,並且很良好地過渡到了工作中。她讀學校中女生最多的英語係,除了教室和圖書館很少去其他地方;她找工作投簡曆找的都是不起眼的小公司文員,這份工作還是大學室友給她點的鼠標,接到麵試通知本人才知曉。陳嘉玥常掛在嘴邊的人生追求便是,“朝九晚六,每月有工資,每天有吃喝,按揭貸款買房子。”不管怎麼說,她說的她都做到了,更主要的是陳嘉玥的媽媽對她的現狀很滿意,隻除了一樣,‘她還是個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