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先皇後大行,中宮鳳位空懸已久,現皇貴妃安氏秉『性』純良,持躬淑慎,於宮盡事,克盡敬慎,敬上小心恭謹,馭下寬厚平和,椒庭之禮交維嫻,堪為六宮典範。今朕親受金冊鳳印,安氏為六宮之主,皇後之尊,與朕同體,承宗廟,母天下,入主椒房殿。欽此!”
宣旨太監將明黃的聖旨交到跪在地上的安氏。行過叩拜之禮的安氏恭敬謹慎的將思慕已久的中宮寶座接到手裏。明明開心到極致,臉上卻表現的雲淡風輕。“臣妾安氏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後請起”皇帝麵帶微笑將皇後扶起,接受百官朝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冊封儀式完畢,帝後二人同回後宮,“皇後,你先去接見眾妃,朕和百官還有朝事商議”
“臣妾...”不等皇後行禮,皇帝撒手而去,走向禦書房。皇後一行人留在原地,近身伺候的宮人對皇帝的行為並不感到尷尬,她們伺候安氏已有數年,如今這位皇後並不得皇帝寵愛,由皇貴妃冊封為皇後也是被『逼』的。無論剛才她們表現的多麼相親相愛,她們心裏一清二楚,帝後不和。
隨著皇帝的身形漸漸變淡,皇後近侍,現在椒房殿的掌事姑姑香怡,走到皇後安氏的身後,提醒道:“皇後娘娘,後宮各位主子已在椒房殿等候,現在是否回椒房殿?”
皇帝的無情她早已領略,剛剛在弘軒門進行封後大典時,他還會裝裝樣子,顯『露』出帝後和睦的表象。剛剛踏進後宮的大門,他就迫不及待的撤掉偽裝,速速離去,看來他對自己還真是厭惡。
自嘲一笑,心裏卻並非真正在意,隻要她得到了中宮之位,將後宮權力握在手心,皇帝的心在不在她身上,她不在乎。
回眸一笑道:“當然,本宮已是皇後,自然要去接見眾位妹妹,與眾位妹妹同喜”
說完便往椒房殿方向走去,隨侍諸位跟在身後。皇後掌權,她們的臉麵自然也會水漲船高,各個滿心歡喜,跟著皇後前往椒房殿,其中最高興的莫過於玉梅、竹蘭兩位姑姑,他們也是隨著自家小姐進宮,並不如香怡得寵,然而在小姐麵前卻是說的上話的,而最得皇後寵愛的香怡卻臉上卻看不出半點興奮,反而有著淡淡的憂愁。
來到椒房殿正門前,看著漆紅的三個大字,她心裏莫名的感到心慌,為何會心慌而不是得意歡喜,來不及思考,四妃為首領著眾位妃嬪出來迎接她這位正宮娘娘。斂起愁容,與眾位妃嬪一同進入椒房殿。
禦書房內,皇帝正襟危坐,雙眉緊鎖,眉間透『露』出哀愁,麵『色』卻一如往常,沒有任何表情,本就威嚴的皇帝,如今更是發出冷冽的寒氣,他們是伺候皇帝多年的老人,都明白此刻的皇帝已經發怒。近身伺候的總管太監福貴和一眾小太監,都不得不謹慎伺候。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禦書房內始終都是靜悄悄的,皇帝沒有開口,他們誰也不敢搭話。
“皇上,此事證據確鑿,如何處置,還望皇上示下”跪在書案下的男人開口問道。
“張石,告訴朕你是誰?”皇帝麵『色』一冷,薄唇輕啟,語氣甚是清冷,好似帶著一抹寒氣,讓人冷的發抖。
“奴才張石是皇上的暗侍”那個叫張石的男人跪在冰冷的地上,小心翼翼的回答著。
“你的職責是什麼?”皇帝接著問道,神情依舊沒有改變。
別人不知曉,福貴跟在皇帝身邊多年,卻是最明白的,暗侍是隻忠於皇帝,隻存在於暗處,隻為皇帝辦事的特殊侍衛,作為皇帝的影子而存在。既然是影子那就沒有說話的權力,聽從吩咐即可,張石作為暗侍之首最明白不過,為何今日會犯了皇帝的忌諱。
“奴才知罪”張石重重的磕在地上,以求皇帝不要發怒,連累其他兄弟。
“去把一清大師、長虛道長請來,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此事”
為何要請這兩位得道高人,他不知道,但一定與他所查之事有關,沒有耽誤立即出宮趕往護國寺,清虛觀。
臨近黃昏,張石還未返回,皇帝臉上並沒有焦躁之『色』,等了這麼久,也不急在一時,用過晚膳便在禦書房內歇息。剛躺下便看到福貴進來,便開口問道:“什麼事?”
“回皇上,一清大師、長虛道長已經禦書房內等候”
“趕緊服侍朕更衣”
來福招手示意,伺候皇帝更衣的福德來福二人立即上前,穿戴好後急忙來到去見兩位大師,坐在書案前,示意福貴讓他們退下。偌大的禦書房內隻剩下皇帝三人,很是空『蕩』,連呼吸都有回響。
“二位大師,朕意已決,還望大師成全”沒等兩位高人答話,皇帝起身來到他們二人麵前跪下磕頭,甚是誠意。
兩人趕忙扶起皇帝,一清大師麵『露』難『色』。雖說佛道兩家,遵循天道卻是一體,如今皇帝的請求,讓他們不禁犯難。
思慮許久,長虛道長開口道:“若是皇帝陛下已經決定,貧道不會再橫加阻攔”
一清大師見扭轉不過他二人,便隻得點頭同意,“既如此,老衲也同意,不過,容許老衲多嘴再問一句,此事的後果,皇帝陛下當真願意承受,即便我們成功,事情也未必會如皇帝的意願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