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天本來就是苦苦支撐,這時見心愛的兒子,為了自己而一去不複返,不禁氣急攻心,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隨即便倒在了小六子懷裏,口中兀自喃喃自語:“不會的,不會的,雲兒絕不會有事的!”
小六子眼淚再次流了下來,大聲叫道:“莊主,莊主!”秦伯聽他叫他淒慘,也顧不得秦紅雲,趕緊向著秦慕天哪兒掠了過去,剛握住了秦慕天的手,大老黑也奔了過來,他一把拍開秦伯的手,道:“我來!”秦伯見他一臉認真,不似搗亂,便給他騰了個地方,他也不廢話,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搭在了秦慕天手腕下端,過了一會兒,他臉色就完全變了,半晌之後,他臉色已完全鐵青,口中喃喃道:“奇怪奇怪!”
小六子道:“什麼奇怪!你快說啊!”他聽到小六子的聲音,便回過了神,當即拔出地上長劍,朝小六子手腕處割去,小六子大驚,連忙向後躍開,口中喝道:“哼,你這賊人,想殺人麼?”秦伯也一臉茫然,冷如刀鋒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臉上。
大老黑氣得跳腳,厲聲道:“小子,我若想殺你,你以為你逃得掉?”他臉色也陰沉了下來,將長劍向他扔了過去,冷冷地道:“救不救他,你自己決定!隻是若他有個三長兩短,別來找我哭訴!哼!”
秦伯見多識廣,率先反應過來,目光也變得柔和了一些,對他拱手道:“剛才的鬧劇,皆是因為我爺兒倆目光短淺,不知黑先生的高興手段。”我頓了下,又道:“隻要黑先生肯再出手相救,我爺兒倆即便是給你做牛做馬,那也心甘情願!”
大老黑見他自降身段,如此低聲下氣地和自己說話,當即便轉怒為喜,對他二人道:“你們家莊主所中之毒,頗為奇怪,他憑借著內力深厚,強行壓下,本來也相安無事,但怪就怪在,他的內力竟越來越弱,而那毒性卻愈來愈強!”他吸了口冷氣,又道:“因此他血氣越來越弱,雖然服用過天山雪蓮,也隻不過多續幾日性命而已。”
這時小六子也明白了過來,一邊走一邊道:“你見莊主血氣不足,所以想割破我的手掌,把我的血喂給他?”大老黑點了點頭,道:“這是眼下唯一的辦法!這附近草藥雖多,但均不對症!”
他話音未落,便聽嘶的一聲,長劍已將小六子的手掌劃破,鮮血正自汩汩流出,大老黑連忙將秦慕天嘴唇捏開,然後對秦伯道:“你雙掌分按他任督二脈,緩緩輸入真氣。速度要緩,切記!”
秦伯將他的話牢記在心,隨即雙掌微吐真氣,便見秦慕天劍眉猛地一皺,他隻道他中毒後身體虛弱,承受不了這麼大力,正想減小一些,大老黑卻道:“就這樣!”秦伯呆了一下,一時不知該相信他的判斷,還是自己的,但瞬間之後,他便咬了咬牙,決定聽大老黑的。
一刻鍾後,秦慕天臉色恢複了一些紅潤,隨即眼皮抖了幾抖睜開了丹鳳眼。他見小六子右手握拳,放於自己嘴唇上方,手心一條血線正落入自己嘴中,當即大驚,一把將小六子推了出去,聲音嘶啞道:“你…你在幹嘛?”“我在救您啊!”小六子一邊說,一邊走上前,卻被秦慕天再次推開,責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怎麼能用這種方法來救我呢?若是止血不及時,你自己也會有生命之憂,你知道麼?”